最后,碧蘅不仅没有把书要回来,还被鹤年逮住,好生亲吻搂抱了一通。
直到傍晚用膳时,男人才哄着小娘子到了饭桌。
用完膳后,她就回去洗洗睡了,毕竟今儿个在外面逛了许久,身子也算乏累。
至于那些书册,此刻正被在书房的鹤年一本正经地研读着。男人看得极快,没一会儿就翻完了一本,直至夜深,他才把书丢到一旁,回了后院。
几日后,碧蘅正欲到正厅用午膳,她才刚踏入厅里,就见今日准备的膳食甚为丰富,可以说是山珍海味也不为过。
“今儿有客来吗?”她稍拦住一婢子,问道。
“是的。”
得了婢子肯定的回答后,她就想打道回去,因为她真的不想同外人在一起用膳,不仅关系生疏,而且到时也说不上话,怪尴尬的。
她正想就此回到后院,让人把吃食给她送过去时,就听到婢子之后的半句话“来客正是赵家郎君”。
一个时辰前,鹤年就派人回来,吩咐让庖房准备午膳,最好菜式多一些。
“赵家…”碧蘅停下了正欲离开的脚步,想到昨个儿从扬州收到的信件,里面说她的一个表姐和青州的一位英郎喜结连理,若不是她嫁来了梁州,也能去喝上他们二人的一杯喜酒。
她和这位表姐关系还算不错,只是她没想到表姐嫁的那位英郎,竟是之前与赵兰君有过传闻的青年小将。
关于这二人之间的传闻,她也是从华年那里听说了些许,前些日子在长春院见到赵兰君和那位清倌同处一室,其间氛围甚妙,有种说不上来的和睦。
她还正想着事情,此时鹤年和赵兰君两人一起从外面走进了正厅。
见到小娘子,鹤年很是欢喜地靠近她,连忙拉着她坐下,随后似乎才想起还有个旁人。
赵兰君一袭白袍,玉冠加身,在这般飒爽的秋日里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
他稍稍倾身,施了半礼,口齿清润道,“见过夫人!”
碧蘅赶忙起身,“赵郎君多礼了,请坐!”
赵兰君这才落座。
用膳间,两个男人时而会说上几句,都是些朝政要务,碧蘅也听得不算懂。
但这并不影响她作为女主人的热情好客,不时招呼着酒菜,还让对方多用些,直到赵兰君碗碟里盛满了吃食,她才稍微罢手。
赵兰君起初还和鹤年谈论着朝中民事,但耐不住女主人的热情,只得慢慢闲下嘴来,同时一边彬彬有礼地推拒稍显过分的好客,结果最后把肚皮撑了个溜圆。
碧蘅还想让婢女给他盛些汤,说是这汤用老母鸡熬的,炖了好久,还加入了许多珍贵的食材,最是滋补。
眼看女主人还是这般热情,赵兰君忙地拦下,他是真的一点儿都吃不下了,他从未想到自己有天会吃得这么撑,关键他也不好拒绝对方。
鹤年瞧着这一幕,伸手就夺过了碧蘅给她自己盛的半碗鸡汤,而后喝得精光,心想小娘子怎么光顾着招待别人,而把他落在一旁。
她还以为他喜欢喝这鸡汤,于是赶忙又给他舀了一碗。
见状,赵兰君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夫妻俩皆在此刻抬眸望向他。
“有什么好笑的?”鹤年冷不丁地问道。
见女主人一脸疑问,赵兰君才正色道,“没什么,就…不曾见过谨之这般…”之后的话,他就吞入了肚中,因为在桌下,男主人给了他一脚。
他就说嘛,这铁汉一般的男人,有化为绕指柔的时候,也有吃味的瞬间。
之后,碧蘅似是想到了什么,唤来一旁的锦瑟。
一盏茶后,她从锦瑟抱过来的金丝楠木盒中取出一卷轴,转而递给了赵兰君。
“这是…?”后者似有不解。
“你且打开看看。”碧蘅招呼道。
赵兰君打开卷轴,一幅绝妙的山水画顿时呈现在了他的眼前。不过,让他更惊喜的是,这幅画的亲笔题字者乃是临川大师。
临川大师的山水画尤为一绝,且其书法更是丝毫不逊色,只不过此人几年前就故去了,在世间留下的真迹甚少,而且几乎被一些世家大族侵占了去,唯有极其少数仍在民间流传。
赵兰君平日里对书画就颇得深究,而且家中也收藏了不少名家大作,只不过他最想典藏的仍旧是临川大师的画作。
他仔细端视一番,和他往日有幸见到的临川真迹别无二致,只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这幅临川画作,夫人是怎么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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