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割据,群雄争锋,王侯并起,如今硝烟暂得以舒缓,势力盘踞渐渐分化,尤是梁、扬二州,一路势如破竹,各沿西、东扩展,占得天下大半。
梁州以梁王为首,其膝下有二子一女,长子即墨子苏,次子即墨子仪,世人称之为越公子、墨公子,而幼女几年前就嫁去了扬州,今是扬州云王嫡长子的正妻。
这两位公子早已娶妻,现下梁洲女子的眼光几乎都投向了梁侯的嫡子,鹤长风。听闻这位鹤郎君生得俊秀雅逸,就如一块润玉,通身清泽,举止得礼,进退有度,深得姑娘们的芳心。
而在几千里之外,便是秀丽的江南风光,山水程程,江河漫漫,此是扬州地界。
扬州的最高掌令权皆数归于云王,虽正妻早逝,他之后却再没有娶妻,只是府院中有几位姬妾。
不过,百姓皆闻,云王有一女,世称蘅王姬,乃是扬州姝丽,其芳华可谓世间罕见。相传有一年轻臣子受云王召见,期间偶然得幸,拜见过那位王姬,后来更是直言,真真一副国色天姿。
云王虽还有其他儿女,但正妻留下的嫡子和王姬偏偏能得到他独一份的宠爱。
在扬州,唯有云王正妻的女儿才被称作王姬,其他侧室诞下的只能称呼一声贵娘子。
三月中,风里夹杂着一丝暖意,淡淡的恬适让人忍不住道一句春光正好。
梁州,一庭院内,旁是一片清幽的竹林,石桌上摆着一副棋局,此时正厮杀得兴致淋漓。
执黑子的是一黑衣男人,而白子在对面头戴金冠的男子身上。
前者仅着一身黑衣,玄墨色的蹀躞带环在劲瘦腰间,除了一素白玉佩贴在腰身一侧,只在衣袍一角用金线绣上了几节磐竹。
男人眸光微泄,黑子轻抬间,杀得对方水泄不通。
“好了,谨之,我认输罢了!”男子放下玉色棋子,一开始他便趁势攻之,黑子节节败退,本以为能扳回一局,却不料还是被黑子抢了先。
“越公子,承让!”黑衣男人微垂下头颅,他喜欢这种厮杀的快感,像极了在军营里的日子,虽是腥风血雨,却能肆意扬鞭,奔走在疆土之上。
金冠男子正是梁王的嫡长子,即墨子苏。只不过他生母前些年就病逝了,后来梁王娶了新妇,才有了墨公子。
而他口中的谨之,是梁侯的庶长子,鹤年,字谨之。
“谨之,你就不能让我一回?”越公子似是泄气道。
闻言,鹤年眉峰稍挑,直接开口问,“那…越公子希望我这么做?”
“自然不是!只是输给你太多次了,难免心有不甘。”越公子轻啜了一口清茶,才如实说道。
“越公子哪有?只是您太过谦虚,才让我侥幸得手。”鹤年自是清楚君臣之间该有的礼仪,就算常年在越公子身边有一席之地,他也不能逾越边界。
“谨之啊,谨之…还是如此谨言慎行!”越公子轻笑出声,不由感叹道。
两人默默品着茶,一时无言,直到来人打破了一院的沉寂。
“见过越公子!”一清朗的男声忽地在耳畔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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