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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人类、精灵、和其他善良种族而言,良知的影响力通常大过一切外界的胁迫。因此有些人会认为,罪恶感,或者说是良知,就是世界上善良和邪恶生物的最大不同之处。就这一方面说来,罪恶感应该是一股正面的力量。
然而,罪恶感也会产生其他方面的影响。尽管良知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觉,但它并非总是源自于理性的判断。从魔索布莱城到冰风谷,一路上,我有着很深的感触。在魔索布莱城,我的父亲札克纳梵为我而牺牲了。在布灵登石城,地底侏儒贝尔瓦·迪森格被我的兄弟杀成了重伤。不只这些,喀拉卡是丧生于追杀我的人手里,还有豺狼人,我自己亲手结束了他们的生命。最后,最令我感到痛苦的,那个单纯的人类家庭,所有的成员都被犬魔谋杀了。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自责不已。
虽然良知一再告诉我,这些都不是我的错,事情的发展也不是我可以左右的(豺狼人例外,我认为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但这仍旧阻止不了罪恶感的滋长。
也许,藉由朋友的信任与鼓励,我可以抛去其中一些包袱。但我仍须背负起剩下的自责与内疚,让它引导我走向正确的道路。
我相信,这就是良知的真正作用。
——崔斯特·杜垩登
第六章 桑达巴城
“啊呀,够了,弗烈特,”高个子的女人用手指梳理她那乱成一团的浓密棕发,对身穿白袍的白须矮人说着。
“啧啧,”矮人饶过了头发,但随即发现女人的斗篷上有一块污点。他拼命想把斗篷刷干净,但对方却不领情地玩起了捉迷藏。“喂,鹰手女士,我想你应该找个时间好好看点书,学习一下礼仪。”
“我才刚从银月城骑马回来嘛,”游侠多芙·鹰手没好气地回答。同时,她对着房里另一名高大的扑克脸战士加布里尔,顽皮地眨了眨眼。“你要知道,赶路时多少都会弄脏衣服的呀。”
“才怪!那是一星期以前的事了!”矮人大声抗议。“你居然穿着这件斗篷参加昨天的宴会,”接着,不幸的弗烈特发觉自己的丝袍沾到游侠斗篷上的灰尘,不由得气极败坏地清理了起来。
“亲爱的弗烈特,”多芙说。“你可是宴会里最特别的来宾呀。”说完,她用手指沾了一些口水,随便擦了擦斗篷上的污点。
矮人涨红了脸,用闪闪发光的鞋子用力蹬着地板。“来宾?”矮人气咻咻地回答。“你应该说……”
“说什么?”多芙大笑。
“我是整个北方最有成就的学者……之一!我的论文提到了种族宴会上所应该保持的礼仪……”
“以及不当的礼仪……”加布里尔忍不住打岔。矮人不高兴地望着他。“至少,以矮人的标准来说。”高大的战士把话说完,无辜地耸了耸肩。
弗烈特气得全身发抖,不停地跺着脚。
“喔,亲爱的弗烈特,”多芙温柔地按摩矮人的肩膀,理理他整齐而漂亮的长胡子,希望能够安抚他的情绪。
“是弗烈德!”矮人推开游侠的手,发出强烈的抗议。“弗烈德加!”
多芙和加布里尔对望了一眼,他们同时想起了矮人的姓氏,不由得大笑起来。“碎石者!弗烈德加·碎石者!”
“我看,叫弗烈德加·拿鹅毛笔者还差不多咧!”加布里尔火上加油。不过,当战士看到矮人的难看脸色之后,他觉得自己该开溜了。加布里尔一把捞起装备,向多芙眨眨眼,然后逃离了房间。
“我只是想帮忙,”矮人垂头丧气地说着。
“你有呀!”多芙安慰他。
“我是说,你就要觐见海尔姆·矮友了,”弗烈特说着,稍稍恢复了一些自尊。“你总不能随随便便地去拜谒桑达巴城的城主吧。”
“你说的没错,”多芙同意。“不过,亲爱的弗烈特,现在我只有这套脏兮兮的衣服。如果穿这个去,我就没办法给桑达巴城的城主留下一个好印象了。可是,他和我姐姐是这么要好的朋友……”多芙装出烦恼的样子,向矮人撒娇。虽然屈服于游侠剑下的强敌不知儿几,但必要时,她也有能力扮演好其他的角色。
“我该怎么办?”她把头一偏,望着弗烈特。“也许,”她故意说。“你能……”
矮人的脸上发出了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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