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丙丁用宽阔的肩膀撞开人群,挤了进去,齐斯无声地跟在后头。
人群当中搭了个小板凳,一个穿红衣戴红花的年轻男人坐在上面,看打扮应该是新郎。
新郎长相普通,歪土豆形状的脸上一对小眼睛空洞无神,半张的嘴淌着口水,神智看着不大正常。
他拿着半块镜子,在眼前晃来晃去,好像觉得很是好玩。
齐斯注意到,那是块化妆镜的残片,装饰精致,该是女子用的;看制式颇为现代化,显然不是这个镇子本土的产物。
“傻子配疯子,天赐良缘呵!”
有尖细的声音笑意盎然地响起,不像是高兴,倒更像是讥讽。
齐斯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没有看到说话的人。
他再度看向新郎。
这个傻子正将镜子凑到嘴边,呼呼地吹气。从玩家的角度,能够清楚地看到镜面在几秒间蒙上一层白白的水雾。
齐斯眼皮微跳,几步走过去,在新郎身前蹲下。
距离很近,可以看到后者脸上的白粉,像是一层面膜似的覆盖了整张脸,将人涂得像鬼一样。
“恭喜恭喜。”齐斯不咸不淡地道着并没有多少真情实感的贺词,伸手去握了握新郎的右手。
掌心温热濡湿,新郎是活人。
早已认定的结论被推翻了部分,违和感飙升到极致,牵动对最糟糕情况的预警。
进入诡异游戏以来,第一次在推理的大方向上出现问题,不安的情绪隐隐在心底织起,牵动不合时宜的兴奋。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是小错,还是大错?是偶然,还是必然?
很多细节有待进一步的验证,但不会是现在。
早在齐斯蹲到新郎身前时,周遭镇民的目光便都追随着他,最终在他所在之处定格。数道视线直勾勾地射来,以他为焦点,如有实质地勾连成网。
黑发青年沐浴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紧不慢地抽回右手,放回口袋。
他粲然笑着,咬字清晰地吐出四个字:“天赐良缘。”
赫然是将道听途说的贺词复述了一遍。
镇民们的目光依旧粘腻在齐斯身上,好像要将他从内而外地看穿。
笼罩整座小镇的薄雾散去了些许,所有人和物和事不加阻隔地被冰冷的阳光淹没,蒙上一层照片曝光似的苍白。
齐斯恍若无知无觉地站起身,揣在口袋里的右手使劲揉捏手帕,整个身子向刘丙丁的方向侧过去。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是有人高喊了一句什么,有一簇人群被新到的消息惊得安静了一秒,又反弹出更大的动静将所闻口口相传。
所有人的目光短暂地移开,看向骚乱发生的方向,不过几秒间,一声声议论便将消息传了过来。
“喜儿死了!”他们说。
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喜儿自杀了!”
哇咔咔咔咔咔,这个副本我要整个大活——大家猜猜副本世界观(虽然我曾经似乎在群里说漏嘴了,但问题不大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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