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隔壁房间。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关门声传进耳朵里,房间恢复安静。
宋槐终于可以彻底放松自己。
黑暗的环境,所有感观被无限放大,她捂着脸抽泣,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
这么多年过去,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哭,但她好像真的没办法当着他的面装作若无其事。
他于她而言,是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却可以轻易瓦解掉她所有的倔强和故作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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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段朝泠准备动身去老爷子那儿一趟。
临走的时候,在长廊碰见保姆何阿姨,看到她手里端着的托盘,跟她问起宋槐的情况。
“这会儿已经醒了,在房间待着呢。”何阿姨叹息一声,“我瞧着眼睛肿了,应该是哭过。”
段朝泠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吃过东西了吗?”
“餐盒里的饭菜没被动过……怕她饿着,我又做了些清粥和小菜,刚给她送进去。”
段朝泠心里了然,没再多言,托她将人照顾好,拿起玄关柜上的车钥匙,径自出了门。
到了地方,没第一时间去北院看望老爷子,而是去了南院——老爷子的好友陈平霖的住处。
陪他说了会话,聊完事情,段朝泠没久留,从南院离开了。
本打算去跟老爷子问声好,被陈平霖拦住,说他们俩等等要去城西冰钓,车已经备好,只待出发。于是也就作罢,打算直接回去。
刚走到胡同口,和迎面过来的谈景撞了个正着。
谈家近期要办喜事,谈家人都要出席,一年到头不怎么回来的谈景自然第一个被勒令现身。
两家离得不远,步行不过七八分钟的距离,很容易在这里碰见。
看见段朝泠,谈景笑了声,眼神多了抹讳莫如深,“聊聊?”
段朝泠睨他,“没空。”
“昨天我找你出来喝酒,你也说没空。”谈景说,“不过昨儿到底什么日子,对你来说这么重要。”
段朝泠没接这话茬。
昨天其实不算什么特殊的日子。
见到宋槐以后,回到市里,他在车里坐了一个晚上。
天还没亮,独自驱车去了郊区的墓园,在那边待了一上午。
中途烟瘾上来,去摸外套口袋,恰巧摸到那块水果糖。
脑子里不由想起小姑娘瘦弱的背影,和走起路来不自然的腿脚。
衡量一个人过得好不好的因素太多,他不确定。
也不确定她是不是安于现状。
所以再次去确认。
确认的结果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见他不想说,直觉和“她”有关,谈景没再多问,转移了话题,“见到那孩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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