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丁有点为难,看了眼乔稚晚,“姐姐没衣服穿了,我刚跟她说这么大雨让她住这里……”
“那就住啊,”怀野随意地说,“雨太大,找不到地方我可能也住这里。”
乔稚晚:………
怀野从镜中瞧到她那有点儿难看的表情,放下镜子。
他转过身,懒散地倚住桌边儿,随手拿起小丁买给他的烟,慢条斯理地撕开包装,放在唇上一根,便兀自对她安排起来:“放心,你睡床,我打地铺,你梦游别踩到我就行。”
“我没有梦游。”乔稚晚打断他。
怀野又笑了,看着她:“梦游不梦游今晚不就知道了?”
他说完点上烟,往里面的房间走去,半路想到什么,折身,脑袋抵在门框儿,朝她看过来,表情威胁:“踩我一脚明天给我一百块钱。”
乔稚晚可不是个在乎钱的人,平时给就给了,她宁愿装作梦游踩他几脚出掉刚才的气,但想到自己银行卡里所剩不多的余额,还是不甘示弱地眯起眼来:
“你想的美。”
夏帷一直不回她消息,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乔稚晚最终还是在这里住下了。
她半夜辗转反侧,如何都没困意,朦朦胧胧地闭上眼,倏尔又想到那个泼她鸡血的男人。
又惊醒了。
这个狭小的房间其实是个储物间改造成的,两个铁床上下铺,据丁满说这里偶尔会有在他们车铺工作的学徒住。
除了乔稚晚睡的其中一张下铺,其他都堆着别人乱七八糟的东西。
怀野纯粹懒得收拾,直接抱着被子去客厅打地铺。他长得高,那两人座的木沙发完全抻不开。
乔稚晚从没住过这种地方,楼下就是洗车铺,空气中都飘着淡淡的汽油味道,她完全都不敢翻身,生怕突然窜出来个老鼠什么的。
想到怀野说她梦游,她更不敢睡了。
她已经很多年不梦游了。
儿时的那场大火还历历在目,那之后的很久她都需要去医院专门的失眠门诊治疗,看了很多的心理医生,才能摆脱那场梦魇,不再梦游。
就这么挨到了天明,乔稚晚心中想着自己一定要在怀野醒来告诉他她根本不可能梦游,不知不觉就合上了眼,浅眠了三两小时,就被一段手机铃声吵醒了。
是夏帷。
一接起,夏帷火急火燎的:“乔乔,对不起,我昨晚和客户喝酒,回家就睡了,没接到你电话——你没事吧?”
“……”
乔稚晚心下思索,什么叫“她没事吧”。
难道她的事被人知道了?
两天了,新闻都在发酵。
——难道她昨天被泼鸡血的事情也被人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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