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眼的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地下车库,倒车时还很守规则地打了灯,任谁也想不到,半个小时前,刚在郊区的马路上飙过一次死亡漂移。
长腿迈出,沈钧一脸平静地下了车,手里拎着刚买的红丝绒蛋糕。
叮,顶层到了。
门锁快速识别到他的指纹及面容,咔嗒一声弹开。
感应灯亮起,洒下一片昏黄。
屋子里很安静,静到他准确捕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响动。
像是小动物,在呜呜咽咽。
他将蛋糕放在玄关上,顺着声音轻轻推开了卧室的门,一幅意想不到的画面,呈现在了眼前。
穿着白色睡裙的女人跪坐在大床上,金色的锁链缠绕全身,顺着高举的手臂,连到上方的欧式铁架上。
吊挂的时间似乎不短,她两股颤颤,早就支撑不住,此刻浑身汗水淋漓,圆眸中含着泪,加上口中的布球,俨然一副受尽折磨的样子。
“呜呜。”
女人有些急切地晃动着脑袋,目光中满是讨好。
沈钧怔在原地,好半天,才抬脚走上前去。
他取下那块已经濡湿的布,平静问道:“你在做什么?”
淡漠地表情,完全看不出是喜欢还是厌恶。
阮雾眠舔了舔有些干裂地唇瓣,小声道:“我……在按照你的要求,来惩罚自已。”
“我的要求?”
“嗯……我翻遍了,也没找到那种药丸,不然我会先吃一颗,再——呃!”
修长的手指攥住铁链往前拖拽,勒紧的感觉令她不由地痛叫一声。
沈钧俯下身,狭长的眸子似两颗漂亮的琉璃,认真看人时有种夺魂摄魄的美,他奖赏般凑近,似乎下一秒就要碰到唇角:“这么作践自已,为什么?”
这一举动给了阮雾眠鼓励,令她觉得找到了正确方向,认真思考了两秒,再接再厉地坦诚道:“这不是作践,人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六年前我之所以逃走,是以为时间不多,后来发现误诊时……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久到我觉得,对于你来说,忘记比记恨要来得合适。”
“不过现在,我知道了你的真实想法和打算,就不会再逃避,我一定——”
“好了,不用继续表决心了。”沈钧松开手,冷冷打断,一副兴趣缺缺地样子。
阮雾眠一愣,望着对方走出卧室,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难道他想听的,并不是这些话?
可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
这时,离开的人去而复返,同时手里提着只精美的小盒子。
“……蛋糕?”阮雾眠满脸疑惑,想问是买给她的吗,又觉得九成九是自作多情。
既然沈钧早就认出自已,那么过去的种种肯定都是有原因的,细细回想,如果不是他那些意味不明的举动,她也不可能生出不该有的念头,从而离原定计划越走越歪……
所以,他今晚买这块蛋糕,又是为了什么?
怔愣间,男人已经解开蝴蝶结扎带,取下透明壳,漂亮的红丝绒在灯光下散发着香甜气息。
他沉默着,拿起刀慢慢地将蛋糕切开,浆果的酱汁顿时流淌出来,宛如血浆。
阮雾眠微微瞠目,看着对方面无表情地轻舔了下刀尖,唇角留下一抹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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