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子一听这话,便知他今天同甄英莲说话,被人瞧见了,还告诉了冯渊,顿时慌了神。
“大人,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
冯渊见他这反应,倒是确定了心里的猜测,“本官问的是你与那姑娘什么关系,何曾说过你知道什么?”
门子一噎。
“还不老实交代!”冯渊猛地一拍案,喝道。
门子吓得一哆嗦,煞白着脸,道,“大人饶命,小人什么都招。”
“说吧。”冯渊冷着脸道。
门子咽了咽口水,跪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道,“那丫头小人确实认得,原是姑苏阊门甄家的小姐,五岁那年被人拐去,不知所踪。小人从前是甄家隔壁寺庙的沙弥,只因庙里着火被烧,后来便还俗来到了此处。甄家小姐,小人当年还抱着带她玩儿过,因此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番话里的信息量颇大,冯渊皱起眉,又追问了一番,才搞清楚了怎么回事。
大概六七年前,姑苏阊门甄家的小姐甄英莲在元宵灯会那晚,被家里的奴仆带出去,之后奴仆和甄英莲都没有回来,找了数日都没结果,便猜是被人拐了。不想过了两个月,三月十五的晚上,甄家隔壁葫芦庙失火,烧毁了一片房舍,甄家的也在其中。
之后甄家老爷带着妻子投奔岳家,再无音讯。门子早年来到金陵谋生,还俗娶妻,在金陵落户还置备了房产。
两个月前,拐子带着甄英莲租了门子的房舍,一直在找买家,想将甄英莲卖了。
三日前,金陵一个小乡绅之子看中了甄英莲,要将其买回去做妾,说好了三日后来接,哪知那拐子贪心,两天后又将甄英莲卖与了薛家。
那乡绅之子来接人,正好撞上薛家的人,互不相让。
薛家公子是个豪横惯了的,立时将那拐子打了个稀烂,又喝令豪奴殴打那乡绅之子,等冯渊赶到的时候,那公子打得只剩下半口气,都来不及去送医,便断了气。
冯渊深恨拐子,毁人家庭。
听完事情前因后果,不由对门子怒目而视,“你既知那是个拐子,为何不拆穿他?解救甄家的小姐?眼睁睁看着她被人卖了?”
这门子年纪也不大,瞧着也就二十出头,六七年前,顶多就十三四岁。
他说甄家是积善之家,冯渊就不信他没受过甄老爷的好处,既如此,不说你舍了性命救甄家的小姐,去官府上报,抓了那拐子,难道是什么要命的事?
官府抓了拐子,甄英莲如何安置,自然由官府接手,将之送回原籍。
门子没想到这位上京来的大人听完前因后果,居然更生气了,不由慌了神,“小人如今已有家小要照顾,哪里敢管这等闲事。”
确实,不管才是人之常情。
但冯渊眼中揉不得沙子,厌恶这种见死不救之人,当即命差役将这门子赶出了府衙。
弄明白了那姑娘的身份,事情基本上就理清楚了。
那拐子虽然是个可恨之人,那也该是按照朝廷的律令处置,轮不到薛蟠将人活活打死,这条人命薛蟠是赖不掉的,其次,那乡绅之子也已经丧命,这是两条人命,罪加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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