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理承自控能力极强,只是平常没什么需要他自控的。
他想要的一切,都是唾手可得。
此刻,越愈发压不住火气。
不是对于少奶奶偷人这事,让帅府颜面扫地。而是萍萍在其他男人身下婉转承欢,于他而言,锥心蚀骨。
“大帅说的是,少奶奶还是个孩子,一定是一时贪玩,太过天真,才受不住哄骗的。”副官察言观色,斟酌措辞。
跟着大帅的态度走,准是没错的。
面对此等棘手的事,也得立个军令状,当即表态:
“属下马上去查!一旦有蛛丝马迹,立马报予大帅知晓。”
蒋理承垂下眸子,按了按发麻胀痛的额头。
副官看在眼里,十分体贴地共情了,没打好腹稿,说了句僭越的话:
“这等败坏门庭的事,大帅还是要有雷霆手段,切不可心慈手软。不然,对于您明年竞选统帅,舆论十分不利。”
蒋理承未置可否,副官从未见过这样喜怒无常的他,让人忐忑,也捉摸不定。
比起江南督军,蒋理承一向都是明示,不跟下属玩什么‘话说一半,让你来猜’的把戏。
此刻立即揭了揭汗,画蛇添足道:“帅爷放心,属下一定会隐秘,务必神不知鬼不觉。”
蒋理承拾起桌子钢笔,作势低下头,“嗯”了一声:“不管有什么结果,都予我知晓。”
“是。”副官见大帅要继续处理公务,不便叨扰,已是敬了个礼,准备出去了。
几番欲言又止,还是替这个初来乍到、远嫁过来的少奶奶,起了怜香惜玉之心,为她说了两句话:
“兴许是少帅年轻气盛,玩心重。不知收敛,不怎么顾家,少奶奶一时赌气,才破罐子破摔的。毕竟她也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大小姐,娇生惯养。”
蒋理承始终没抬头,未搭腔。
副官不敢继续耽搁,因不知大帅喜怒,只怕稍迟一步离开,会殃及池鱼。
已踏着军靴出去了。
书房内静得落针可闻,连蒋理承自己都未察觉,暗黄的草纸上,被钢笔划出了一道痕迹,可见手上力道。
他讨厌这样被操控情绪的自己,更习惯对一切尽在掌握、游刃有余的他。
已经能确认方幼萍不守妇道,先不是为儿子震怒,而是不知,他这帅府,到底哪里不如外面的野男人了?
半晌,给副官又拨了一通电话,压下所有翻涌而出嫉妒的火焰,头一遭忍气吞声,还在想护着她:
“这件事……终究不光彩。不要去逼问审讯小丫头,免了她惊怒、难为情、脸上挂不住。”
副官握着听筒,心底一阵五味杂陈,还从未见过大帅为谁、做到过这种程度。
非但没有雷霆之势,还忍住蒙羞,处处想着为她庇护。
不愧是亲自挑选且看重的儿妇,可仍觉此事蹊跷,多了一句嘴:
“大帅,少奶奶是您看着长大的,她是不是水性杨花,其实您心里应该知道。属下总觉着,这事没那么简单,亦或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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