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宾说:“你说——我不插话。”
莫言看了他一眼,说:“我们不能毫无原则的去给别人当龟孙子,对吧?这样也太勉强了自己,说不准一生气就和他打了起来把他杀了呢,对不对?就像你刚才对着那个泼妇,就算她给你双倍的价钱,你也是不干的,对吧?所以我就说要有原则的去当别人的龟孙子,要有选择、看着谁顺眼了,就拉下脸皮低下头让他踩一下发泄一下;不顺眼的就只和他胡扯拖他的时间赚他的钱或干脆叫他混蛋——你同意我这原则吧?”
李宾说:“——同意。不过我们这样做生意也太随便了吧——谁的钱还不都是一样,可我们都挑人的钱来赚了。”
莫言摇头晃脑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谁叫我们还有那么一点尊严呢。况且我们现在也不需要他们那么一点钱来过活——我们也有钱呢……”
李宾推了一下正满腔感叹的莫言,说:“哪那个小子的钱还赚不赚?”
莫言摆正脑袋,看着正向他们走来,背上还背着一个大书包学生模样的小伙子说:“看他说话再作决定。”然后和李宾一屁股的双双坐到桌面上。
小伙子走到他俩跟前,对他俩上下的打量了一番,说:“你俩怎么这么像流氓?”
“还真给你说对了。”莫言从桌面上跃了下来,说:“我俩就是流氓,怎么——你还读书吧?”
小伙子说:“也给你说对了。”
李宾说:“叫什么名字?”
小伙子警惕地看着李宾,说:“你问这个做什么——想到我老师那里告我的状?”
莫言说:“你放心,我们对谈话的内容和当事人的姓名是绝对保密的,任凭风吹雨打威胁利诱都不会说出来……”
小伙子说:“是吗?不过我还是对你们不放心——你们就随便叫叫什么都可以就叫我李毛好了。”
李宾说:“好,李毛,你要骂你老师什么要怎样骂现在就开始吧,我们听着。”
我本善良(24)
李毛吃惊地看着李宾,说:“你怎么知道我想骂我老师的……”
李宾说:“嘿,我们都是从你这年纪捱过来的,有什么不知道的?有哪个学生不骂老师的?以前我们还恨不得捅了我们老师那颗鸟蛋呢——在这里你就放心地骂吧。”
李毛说:“其实我也不是想来骂我老师,我只是想找一个说理的地方。”
莫言说:“——你说,我们在听着。”
李毛看了莫言一眼,问李宾说:“你们到底谁在陪我聊啊?”
李宾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莫言,说:“就我俩。”
李毛说:“两个人陪我聊,收双份钱吗?”
莫言说:“我们收费只计时间,不计人数——你说,刚才你想说什么,接下去说——都勾起我读书时的光景了。”
李毛说:“我想找个说理的地方,但就是找不到……”
莫言说:“现在你找到了。”
李毛说:“我还没有把我真正想说的说出来呢,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跟我妈一个样……”
李宾说:“不会,绝对不会——你妈什么样?”
李毛说:“一个不可理议不能对她讲道理兼且善忘不守信用的女人——还记得有一回,我鼓起十几年来积蓄的勇气,视死如归地和我妈说理,她那一会倒是认真的听了,有的还诺诺点头表示答应,一副诚恳的模样差点让我感动得觉得自己是做错了。岂料当我说完,离开现场,隔得几秒,她又什么都忘了,刚才那副诚恳的模样不知给她藏到了哪里。因此,我的理儿以后一见到老大人们就有了抵抗的能力,用七###十头金猪来拜也是不肯轻易出来的。况且,我也是看透了,和老大人们说理,说了也是白说,搞不好还会把自己弄成严加监管的对象。所以我现在还在思量着该不该向你们吐出我的肺腑之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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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说:“尽管吐,如果你在我们这地方都还有所顾虑,那你真的是再也找不到吐肺腑之言说理的地方了。”
李宾说:“我们也是刚过了春青期比你大不了几岁,心智可能还没有你成熟呢——你想骂什么就尽管骂出来吧,别憋在心里憋坏了身子,我们国家的四化建设还要靠你这种有思想敢怀疑敢直言不怕恶势力的好少年呢——骂吧。”
李毛说:“不会是骗我说出心里话,然后再去告状的吧?”
莫言说:“嘁,你怎么这么不爽气……”
李毛说:“我是被你们这些假模假样的大人骗怕了。”
莫言诚恳地说:“好,我们拜把子吧——要不要我们拜了把子后你才说。“
李毛认真地看了莫言一会,说:“好,我信你……”
李宾连忙说:“我也跟你拜把子……”
李毛又看了李宾一眼,说:“好,我也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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