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砚北戴上墨镜,深色的镜片掩住了眼底的狡猾,对小弟抬了抬下巴。
小弟重新回到角落,手指不停地在小太阳的开关按钮上来回按压。
室内的光线时明时暗,本就是在地下室,小太阳开着的时候,就是唯一的光线;关的时候,伸手不见五指。
银色的金属反光板将上千瓦的灯光直直照射进黄毛的眼球,忽而,又熄灭,却也不给他适应的时间,又重新亮起。
黄毛只觉得眼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奋力闭上眼睛,却被身后的小弟扒拉开眼皮。
眼前银光一片,如电光闪闪,脑浆子都要炸裂开,这可比单纯的照射难受多了。
没挺过一分钟,他就开始大叫,然而嘴巴被黑胶带封住,只能听见他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付砚北抬手,旁边陆严暗暗咂舌:“真有你的。”
小弟把小太阳熄灭,重新开启了正常的室内灯。
“说不说?”付砚北直直盯着黄毛,墨镜黑口罩,让他浑身上下笼罩着一层压迫感。
黄毛还不死心,仍然拼命的摇头,嘴里含糊不清。
付砚北长腿交叠,靠在椅背上,似乎很有耐心:“那就继续。”
话落,两个小弟又要开始。
“唔!唔!唔!”黄毛鬼哭狼嚎,涕泗横流,依稀能听出他说的是“不”。
“想清楚了?下一轮时长加倍,珍惜机会。”付砚北语调平淡,却带着浓郁的警告意味。
黄毛拼命点头。
小弟得到付砚北的示意,黄毛脑袋被放开,嘴里的胶带也被撕开。
“我说!我全说,求二位爷别再折磨我!”一撕开胶带,他就急切地喊,“我知道!我知道赖阁宝!他在省内!”
陆严和付砚北纹丝不动,显然这对他们来说,是早已得知的事情。
黄毛见状,更加慌了,用胳膊抹了把鼻涕:“他跟付明,有毒品交易,付明的货全是从他那儿来的。”
站在他身侧的小弟嫌弃地挪远了点。
付砚北摘掉墨镜,长指有节奏地敲打着膝盖,鹰隼般的墨瞳凝着黄毛,仿若能洞悉一切。
“那你呢?你负责什么?”
黄毛被他的目光慑住,愣了愣,讷讷开口:“我,我帮付明卖货送货。”
付砚北手指顿住:“你从哪里得到那些货?”
“我,我不知道。”
陆严取下墨镜,狠狠砸在他脸上,声线狠厉:“你送的货,你特么不知道哪来的?”
“爷,我真不知道啊!”黄毛一脸苦涩,“每天睡觉前,我把客人预定的数量报上去,第二天早上,我的出租屋里会自动出现这些货,我真不知道哪来的呀二位爷!”
付砚北一记凌厉的目光扫过去:“报上去?报给谁?”
“付明身边的一个女人。”
“叫什么?”
黄毛犯了难:“不知道具体叫什么,我们都叫她L,哦对了,长得还挺漂亮的,身材中等。”
付砚北思忖了几秒,掏出手机点点划划,让小弟递给他看:“是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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