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阁。
刑堂内焕然一新。
原本潮湿的地面被人用水全部清洗了一遍,暗卫们放下了手里的鞭子和刑具,被指挥着拿起了铲子和小水桶,做起了勤勤恳恳的清洁工。
常年关闭的窗户被打开了。
角落里的蜘蛛网被消灭的一干二净。
连地缝里的灰尘都被仔细的清扫过,务必要让公主住的舒舒服服。
四面八方都摆上了有婴儿手指那么粗的蜡烛,虽然房间里依旧不算明亮,但比起刚来时的阴暗好了许多。
放着刑具的桌子被清理的一干二净,在老地方重新摆上了一个上好的紫檀木桌子,桌子上摆着文房四宝,角落里燃着香。
正是姜政舍不得用太多的龙涎香。
暗一坐在垫了两层垫子的椅子上,脚下踩着珍贵的狐毛地毯,只觉如坐针毡。
“公主……咱们这样是不是太猖狂了?”
姜姜抬起头:“有吗?姜姜不觉得呀,先这样吧,委屈你了。”
暗一不觉得委屈。
四人间他住了那么多年,每日还要闻着男人们的臭汗味入睡,他都很习惯的。
他只觉得委屈了公主。
“您不必陪着我…”
“不许再说这种话,再说姜姜就要生气了!”姜姜狠狠的瞪他。
看着人乖乖地坐在原地闭上了嘴,这才满意。
这间房子的清扫,她从头到尾都在。
姜姜眼睁睁的看着那水从清澈变成深红色,再从深红色变成浅红色。
那地板上的暗色不是油渍,是血迹干涸后反射的光。
若是她不来,那干枯的血迹里也会有暗一贡献的一份。
可是他分明这么厉害,这么乖巧,这么无辜。
“父皇其实没有生你的气。”
姜姜看得很清楚:“他就是看中这个破规矩,觉得自己的尊严被冒犯了,要用你的血震慑一些人而已。”
暗一连忙左右看去,发现四周都没有人偷听,这才松了一口气。
“公主慎言。”
姜姜的嘴巴翘的老高了。
“他不讲道理。”
她和父皇讲了那么久的道理,父皇根本不听,还用权力压她。
可暗一却不觉得生气:“若暗一的血能帮主人震慑下属,暗一死而无憾。”
姜姜:“你…”
姜姜发现,和这些人是讲不了道理的。
你和他们讲平等,讲对错。
他们却和你讲奉献。
而且还是无私的单方面的奉献。
怪不得母妃平日里最不喜欢宫女们伺候,原来母妃是这种感觉吗?
“暗一不会觉得委屈吗?”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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