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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甲给他注射了未知的药物,第二天醒来他便无法再分辨沈甲的五官,仿佛是他的眼睛开始拒绝浅显的欺骗。
那天早上,他也吃到了同样美味又血淋淋的大餐……并将它当成幻觉安慰自己。
再然后,他因为怀疑大哥被人伪装,邀请了四位朋友来参加生日宴。四张一模一样模糊的脸出现在面前,他的眼睛好像又出问题了。
沈医生于是在花园里敬职敬业地用手掌捂住他的眼皮,也许还帮他滴了未知的眼药水。等睁开眼时,他的眼睛忽然有了自己的意识,将朋友们的五官以最和谐的方式拼凑在了同一张脸上。
幻觉?沈暮云盯着波动得越发厉害的水面。
……不,这也许是一场和眼睛相关的改造和进化。
说不定过去二十年来的正常世界才是幻觉,而他一直阴魂不散的扭曲幻觉才是真相。
有精神病的怎么不可能是所有的心理医生呢?
不然,他六岁那年又怎么能从大雪封山的森林里逃离,梁和玉又怎么能被毫无破绽的伪装?
他的身体因为治疗在变好,尸斑也越来越淡,所以眼睛跟着不再受蒙蔽,开始看到最真实的世界。
沈暮云转着这些疯狂的念头,自虐般收紧手指,皮肤一片水润的粉色,在让人窒息的紧绷中缓缓松懈下来。
他彻底力竭,倒进浴缸里躺了许久。
等到整个别墅都熄了灯,他疲惫地起身冲澡,躺进柔软的被子里,大脑却亢奋得没有丝毫睡意。
他又想起今晚沈丁穿的红色礼裙和薄薄黑丝,记忆里模糊不清的脸慢慢安上了融合的五官,于是女装扮相一下变得暧昧不清。
沈暮云翻来覆去,拿来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半。
他还是拨出了视频请求。
很快,沈丁接起视频,一张混杂着惊喜和诧异的脸出现在屏幕里。
果然。
除了神色不同以外,视频里的人和今晚花园里的沈甲一模一样。
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透过镜头欣喜地看着他,形状漂亮的嘴唇拉起灿烂的笑容,浑圆小巧的耳垂还没有染上颜色,只安静地坠在两旁。
沈暮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只可能出现在沈丁身上的表情。
“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视频,”沈丁声音轻快,笑吟吟地问,“是不是伯母仔细想了想,发现还是我最合适?”
因为摄像头的角度问题,沈暮云清楚地看到了他脱在沙发上的红色礼裙和丝袜。
沈丁似乎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肩膀完全赤。裸,被排列组合过的新脸好看得不可思议。沈暮云一下又有点呼吸困难,哪怕他们之间还隔着手机屏幕。
沈丁显然也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眸色蓦然暗了下去,凑近镜头,直勾勾地看向沈暮云的方向。
他的声音放轻了许多:“还是说——我亲爱的前辈惦记着我今天在桌边说的话,惦记得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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