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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片和鳞片摩擦出沙沙轻响,绒毛们因为兴奋而变成了火红色,触手尖端的吸盘不停张合,渴望着吞进去点什么。
“你说这个吗?”沈甲凑到他耳边,用极轻的声音悄悄问。
沈暮云颔首靠着他,没反应。
“摸摸看,”沈甲逐渐胆大起来,卷起沈暮云的另一只手,把它放在触手上,“说的是不是它?”
沈暮云眼皮都没抬,敷衍地“嗯”了一声。沈甲不依不饶,又道:“你喜欢它。亲爱的,你一定是很喜欢它,才会忽然提到它,对么?”
许久的安静。
点滴已经滴到了尾声,只剩下管中残留的血液。沈暮云身心俱疲,累得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一下,用尽全力握住了那截触手尾巴,在镇定剂的作用下缓慢道:“嗯……很美……”
手中的触手在剎那间变得滚烫。
但沈暮云已到极限,就这样抓着触手,靠在沈甲身侧,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正午。
沈暮云在陌生的怀抱里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和一个男人以极为亲密的姿势同床共枕,后者嘴角带着满足地笑意,凑过来贴了一下他的额头,开口和他打招呼:“早,云云。感觉怎么样?你昨晚睡得够沉的。”
沈暮云的瞳孔一点点收缩,然后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睁大眼睛,迟钝地看向枕边人。
治疗带来的作用开始显现。
他身上的尸斑淡到几乎看不见,精力非常充沛,心脏跳动很快,腹部微微鼓起,精神状态也极其稳定,并且非常自觉地将昨晚的异常部分归为梦境,正常部分归为现实,以维持人类理智的正常运作。
与此同时,还有一些更隐秘的副作用。
……他的灵视变得比之前更高了。
比如现在,他近距离看着沈甲,明明可以正常看到他的眼睛、鼻子、嘴唇,又完全无法识别他的长相,仿佛眼前人正披着一张劣质画皮,而他的大脑拒绝接受伪装信号。
这理应是极为恐怖的发现。
但他偏偏有了强大精神力的加持,既没有恐惧,也没有诱发幻觉,就只是愣愣地打量着,拼命地尝试辨认,最后以失败告终。
他思索许久,试探着和枕边人打招呼:“早?”
沈甲也跟着坐了起来,伸手翻开他的眼皮,用医用小手电筒确认了一下他的眼球状态,没有异常。
“怎么了?”眼前的画皮流露出担忧的神色,“……你还记得昨晚的事?”
沈暮云:“什么事?”
“比如,莴苣姑娘。”
沈暮云犹豫几秒,咬了一下嘴唇,道:“记得一点,我吊水到一半好像睡着了,似乎在梦里听到你给我讲故事。”
“梦啊。”眼前人又流露出了似庆幸似遗憾的复杂表情。
沈暮云沉默,死死盯着画皮上的每一个神色变化,试图从中推导出结果。
眼前人微微偏头,抬眼看他,又问:“既然是梦,那你现在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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