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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在眼里,却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明明是他自己不争气,孝期养外室被人弹劾了,才失了世子之位,怎么就非认为这是阿珩干的?
阿珩是他儿子,难道他丢脸,阿珩还能有好下场?可他偏偏跟得了失心疯似的,非说什么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得不到。
郑夫人听得胸闷气短,想劝儿子,但又劝不好。儿子已经大了,不像小时候那样,对自己言听计从了。他说要让老头子回来做主,她也没反对,老头子总不会跟儿子一样糊涂。
可谁能想到阿珩会如此狠心,居然对祖父和父亲下手?他在禁廷尉待久了,都没人性了吗?郑夫人直直盯着幔帐,要换在以前,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阿珩会对祖父和父亲下手。
可现在萧玥这做派,让郑氏不得不多想,没有阿珩撑腰,她一个勾引堂兄的小贱|人,哪来的底气敢这么多自己?她闭了闭眼睛,努力地想吐字清晰道:“去账房、庖厨找——”
她想让王氏先去厨下找心腹,先把管家大权抢回来再说,哪怕那小贱|人有阿珩护着,没法完全抢回来,也不能让她那么容易控制国公府。
王氏只顾着哭,压根没听清郑氏说什么话,再说郑氏吐字也不清晰,就算认真听了,凭着她脑子也不能理解。
萧玥站在花罩外听了许久,透过幔帐的隙缝,看着王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郑氏则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不禁好笑,缓步入内道:“母亲,祖母身体不适,您若是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我说,别打扰祖母休息了。”
她这也是好心,免得老太太被王氏气死。
第三百五十七章家乱(二十二)
萧玥的一番好意,非但没让郑夫人、王氏领情,反而同时目眦欲裂地望着她,如果目光能杀人,她肯定是被目光碎尸万段了。
王氏怒道:“不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郑夫人指着萧玥咿咿呀呀叫了一阵,突然愤怒地挤出了三个字:“小贱|人!”她说话依然含糊不清,但这三个字却出乎意料地清晰,可见她对萧玥有多恨。
王氏也怒目而视:“不错!小贱|人!别觉得生了儿子就能耀武扬威了!我们萧家不稀罕!”不就是生儿子!有什么好稀罕的!她儿子不只一个,都没这么张扬!
萧玥看了两人一会,突然笑了,“生孩子自然不稀罕,你生孩子再多,还能多得过母猪?女人想要立足,最要紧的不是生孩子,要紧的是男人、儿子能靠得住。只可惜你们两个都不沾边,可不成老不死了吗?”
她说话不紧不慢,不带一丝火气,但说出来的话,却让郑夫人、王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她们做梦都没想到,萧玥觉得敢骂她们母猪、老不死。
连一直陪在萧玥身边的桃红都有些诧异,但是珊瑚巍然不动,姑娘连堂兄都敢嫁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萧玥居高临下看着她们,“怎么?只许你们骂我,不许我还嘴?谁给你们的脸?”
郑夫人气得手都微微抬起来了,而王氏真是一蹦三丈高,“小贱|人你敢骂我!”说着抬手就要扇萧玥耳光,这是她对柳氏做惯的事!
桃红、珊瑚大惊,正要上去阻拦,却不想王氏被萧玥一拉一推,整个人就摔倒在地上了,背部狠狠地撞在了床架上,王氏疼得杀猪似的叫了起来!
“闭嘴!”萧玥冷冷道:“再闹我就送你们一大家子整整齐齐地下去!”
这话让郑夫人骤然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她,阿涌失踪真是他们弄的!
萧玥微微一笑,温声说:“既然知道就太平点,活着不好吗?”非要没事作死,把自己一个个作得都躺下了,这又何必呢?
王氏还没往别的方面联想,只对着萧玥说:“你大胆!”
萧玥看着迄今都没领悟的王氏,心中感慨,难得想做一回反派,却不想遇上一个蠢货,不把话说透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威胁她。
“我是大胆,所以你待如何?”萧玥淡声问道:“找人告状?谁理你?谁又能为你出头?”
王氏张口结舌望着她,想说她这样,有的是人收拾,可转念一想,她又能告诉谁?公婆?婆婆不就眼睁睁地看着,跟自己一起受气?夫君?萧涌还不知道在哪里。
儿子?他们都比萧珩年纪小,难道小叔子还能教训长嫂不成?王氏想来想去,最后悲哀地发现,她似乎真找不到为自己出头的人?
萧玥垂眸看着王氏愣怔了片刻,神态肉眼可见地沮丧起来,不由哂笑道:“想通了?想通了就好好过自己日子。只要你们本分,我们也不会分家,还会好好孝顺你。”
萧珩都愿意当孝子孝孙,照顾冀国公、萧涌,王氏跟他们也没深仇大恨,只要她够听话,多照顾一个人也无妨。
“不分家?”王氏怔了怔,面露狐疑,“你有这么好心?”
萧玥知道王氏听不懂大道理,掰碎了跟她细说:“你每旬耗费不过千钱,养你又有何难?再说我阿家只有郎君一子,每逢良辰,总觉得孤寂,若能兄弟和睦,日后大家相互也能有个帮扶。”
萧珩是土生土长的古人,自小接受的教育是兄弟齐心,从来没想过要放弃萧氏子的身份。哪怕冀国公、萧涌做得再过分,也顶多让他们太平躺下,不会做其他事。
说萧珩有什么兄弟情谊是假的,可长兄该做的事也一样不漏。哪怕这次冀国公死了,爵位直接传给萧珩,他也不会分家。
不提寅儿还小,就是寅儿大了,他们也只有这么一个亲生儿子,想做什么都不方便,让手足亲戚帮忙是必不可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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