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秋收时节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周父这个大队长会很忙,根本走不开,他又担心周母带着个孩子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会有危险。
这时,周为民就自告奋勇地上门了,说他可以亲自送周母和周大毛过去。
反正他每年都是这样,想不参加秋收就不参加,谁都勉强不了他。
而且他这趟出门自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周父狐疑,“你是不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好好在家干活就行。”
周为民大声说,“我能出啥幺蛾子,把你们当我亲爹娘才想着送我伯娘一趟,你说他们没出过远门,要是被骗了咋办,骗钱不要紧,人给骗走就不好了,到时候你说要找人呢还是要注意我嫂子呢,不就添乱嘛。”
周父依旧抽着他的老烟杆,抽一口,吐出一口烟,烟雾袅袅中的脸色显得尤为沉重,“说得你出去过一样。”
谁家都是世世代代就在牛场大队扎根,这年代除了看病,根本没人想出去,车费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周为毛油腔滑调有一套,“我可以问啊,怎么说也多上了两年的学,有个大小伙子在身边,人家想骗还要掂量掂量。”
他说得在理,有个年轻人在身边是要安全些。周父被说动,但不忘警告一句,“只给你十天的假,不想被人抓,到了那里赶紧回来。”
这年头出门要有个介绍信,没有他寸步难行,去哪都会被人驱逐。
“知道了,我肯定不会多玩的,我还得回来娶媳妇呢。”
周父当他在说瞎话,“你娶个屁的媳妇,干活不行,哪家姑娘嫁给你。”
周为民小声嘀咕,“程知青说就稀罕我这样。”
他还说要改邪归正,好好过日子,谁知程知青说就喜欢他这样,让他不用改,该偷懒的时候就要偷懒。
看看,程知青多稀罕他。
好在周父没听清他说啥,当他在放屁,让他一起坐下来吃饭。
晚上,周大伯母和周二伯母都提着鸡蛋和米过来。
周母推却,眉开眼笑道,“又还没生,你们干啥呢。”
大伯娘和二伯娘也是明白人。
温宁在那边怀,周母过去照顾,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不会回来的,满月酒也不可能回来办。
这边的习俗是,孩子满月要送鸡蛋和米,先前他们两家孙子孙女满月周母都去送了,没道理她家第一胎她们不表示。说出去也难做人啊,更何况还是那么亲近的关系。
再说周正尧造化这么大,跟他家交好也没坏处。
大伯母笑着劝道,“拿着,给温知青补补身体,来年生个大胖小子。”
二伯母也跟着说,“就是,温知青那身板太瘦了,多补补才有奶水喂孩子。”
孩子才两个月呢,几人的思绪就已经到了明年。
周母笑着收下了。
不收白不收,她家就生了一个,这两家一个接一个,收了她多少鸡蛋了。
出发那天,她把家里所有鸡蛋都带上了,还包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被人挤坏了。
行李不多,就两套换洗的衣服,多的是给温宁补身体的补品。
周大毛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那天早上不用周母叫,他自己就醒了,一路上心情很是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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