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尧把她抱在怀里,下巴靠在她的头上,一只手熟练地给她揉肚子。
揉了很久,他轻声问,“好些了吗。”
温宁好久没体会过这种半夜疼醒来有人安慰的感觉了,自从外婆去世,她被接回去跟亲爸妈一起生活,就没过一次舒心日子。
每个月她疼得最难受的时候她爸妈还以为她是装的,有一次她疼晕过去了,班主任打电话给她妈妈让她去医院。谁知她见到温宁的第一句话是:
“就你矫情,来个大姨妈也能晕,别人咋就不会,你要不想上学装晕趁着告诉我,我和你爸也不用花那冤枉钱了。”
当时班主任也在场,她妈妈的那两句话无异于给了温宁两个响亮的耳光,尊严碎的一塌糊涂。
而现在有个人问她疼不疼,久违的温暖让她霎时间泪如雨下。
“外婆,我好想你啊。”
周正尧脑子清醒了些,温和地摸摸他的头,再给她顺顺背,“我也想你。”
床很小,被子也很窄,两人却抱得很紧。
直到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周正尧这才停下揉肚子的动作。
花一样娇艳的人,十几岁就离开父母到这个贫乏的地方,没有亲人在身边,每天一睁眼看到的只有干不完的农活,转念想想也是可怜。
人们常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倘若没有见过世界的另一面,骗骗自己也就过去了,但见识了那丰富多彩的世界,怎么甘心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
*
温宁醒来发现自己被他抱在怀里,小小地别扭了下。
“怎么了,肚子又疼了?”周正尧这一晚上都在注意着她的动静,她动了下,他也就醒了。
“没有,你……先放开我,我要去上厕所。”温宁脸颊洇染薄粉。
昨晚喝了太多汤汤水水的东西,一晚上都没去厕所,她感觉下面不太对劲。
看了眼床单,不出所料,她睡的那边被染红了一片,甚至,连周正尧的裤衩也染上了点儿。
温宁面色温热,霎时间尴尬铺天盖地冲向她,将她包围。
周正尧随着她的目光也察觉到了,镇定说道,“你等一下。”
他爬起来换下脏了的裤衩,抓起干净的衣服换上,出门提来了个温水壶和一个崭新的红瓷盆。
“你先清理一下。”说完他又出了门。
“哦。”不知道为啥,温宁喉咙有些哽咽。
待她清洗完毕,周正尧才进来,帮她倒了盆里的脏水,换了干净的床单,“你裤子也放在盆面,我一起去洗了。”
昨晚温宁让他今天把床单洗了他还记得。
“不用了吧。”
有点怪怪的。
周正尧揶揄,“命令我洗床单的时候没见你这么客气。”
“这能一样吗。”温宁小声嘀咕。
“放心,我现在去,没人看见。”周正尧笑了笑。
温宁,“这么早,很冷的,一会儿再去吧,或者弄点热水洗得了。”
“我一个大男人怕啥冷,不是说要去厕所吗,快去吧,别拉到裤子里了。”
温宁第一次知道这人这么坏,剜他一眼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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