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信息刚刚发出去,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就收到了宫应弦发来的,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回去。
任燚道:师傅,你把我送回医院吧。
啊,这就完了?
嗯,走吧。
好吧。
司机刚调了头,任燚的手机又响了,这一回,是个陌生号码。
任燚看着这个号码,生出一种诡吊的情绪,脑海里同时响起两种声音,一个大吼着让他不要接电话,另一个严肃而笃定地让他接,那是趋利避害的本能和救死扶伤的信仰在斗争。
哪怕他从来没见过这个电话,哪怕他猜不到是谁、因为什么打来这通电话,但他就是知道,这个电话关系重大。
任燚握紧了拳头,颤抖着按下了通话键:喂?
任队长,我是飞澜的爸爸。电话里传来略微颤抖的声音。
我听着。
我请你现在下车,三分钟内到达建兴酒店3层多功能会议厅,否则我就会死。
任燚一时甚至忘了呼吸。
还有两分50秒。岳新谷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照本念稿,但那份战栗和恐惧是真实的。
任燚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就像在求助,他知道在某个地方,某个高处,宫应弦就在看着他,可宫应弦现在帮不了他,唯一能帮他的,只有他自己,是他理智地返回医院,这样才有可能保证自身的安全。
可是那是飞澜的爸爸。飞澜还有可能跟自己不怎么熟的父亲建立真正的亲情,那是宫应弦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宫应弦会希望自己的妹妹经历跟自己一样的痛苦吗?
还有两分35秒。
任燚一边打开车门,一边拍了拍前座的椅背,快速说道:师傅我赶时间,马上会有一个长得巨他妈帅的警察来找你,他有钱,你多要点。
说完飞奔向大堂。
任燚刚踏进大堂,宫应弦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任燚揪住一个服务员,我是消防员,马上疏散群众,这里有炸弹,快!
服务员发懵地看着他。
快点!任燚一边按下通话键,一边往楼上跑去,他气喘不止,但还是抢在宫应弦开口前喊道:岳新谷被、被劫持了,我必须马上赶到三楼多功能厅,否则他有生命危险。
你不准去!宫应弦疯了一样喊道,你不准去,不准去!这是陷阱,你敢去我绕不了你,你不准去!
我知道是陷阱,但是换做你,你也会去吧。为了飞澜,也为了真相。任燚对着电话用力啵了,故作轻松地说,我等警察叔叔来救我,你每次都会救我。
说完,任燚果断挂掉了电话,因为他已经跑到了三楼,一眼就看到了会议室那又高又大的气派的门。
任燚用力按着胸口,努力平复下狂跳的心脏和止不住地咳嗽,然后,推开了大门。
偌大地会议室里,摆放着成排的桌椅,这种大厅都是用来开会或举办婚宴的,当屋子里只有孤零零地几个人时,就会显得特别空旷和冰冷。
任燚站在门口,看着坐在主席台上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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