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阿姨走过时还频频回头打量苏翎和韩弘煊两人,一边发出感叹,“你们俩站这楼门口,跟演电视剧一样呢。”
苏翎却笑不出来,他忽然有一种回到过去的恍惚感。
那是一个由流量与资本堆砌出来的纸醉金迷的世界,不论他在台前是多么漂亮、光鲜,背后都系着一根提绳,而绳子的另一端,掌握在韩弘煊手中。
直到邻居阿姨走远了,苏翎才稍微缓过来一点。
反正也被人看见了,他不再急于要走,抬眸与韩弘煊对视,淡声说,“韩总,我从机场逃出去的头一个月,几乎每天晚上做噩梦。”
梦的内容千篇一律。
被找到了,关回笼子里,依旧去做那个被外人称羡的枕边人。而韩弘煊的专断冷酷一如既往。
苏翎说着,笑了下,但眼神是冷的,“正因为我反抗过你,知道反抗你的人可能是什么下场。所以站在你的位置,可能你想象不到,我决定不惜一切代价的时候,需要多大的勇气。”
怕牵连身边的人,怕被搞得声名扫地,直到开始第一份实习工作,他都还战战兢兢的,担心突然有一天韩弘煊出现了,要夺走他仅有的希望。
苏翎说完这些,两个人之间突然安静了。
良久过后,韩弘煊看着苏翎,说,“别怕。我今天就来看看你。”
“你不喜欢,以后我就不出现。”
说后半句话的时候,韩弘煊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艰难,但他尽量不被苏翎瞧出来。
苏翎并不应声,他们之间的确谈不上信任可言。
苏翎只是站在楼门口,等着韩弘煊自行离开。
——只有他走了,他才觉得安心。
韩弘煊站在凛冽寒风中,叹了口气,最后说,“你有我的号码。遇到事了,随时打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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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弘煊是在当天下午返回北城的。
相较于前一晚登机时的精神抖擞,回到北城的他显得相当丧气。
春节前后正是聚会最多的时候,韩弘煊的父母早在他初中时就离婚了,韩弘煊的姐姐判给母亲,韩弘煊则跟随父亲生活。后来父母又各自组建了新家庭,每逢过年,韩弘煊会去两边家里走动一下,但更多时候是跟一帮发小聚会。
可是这一年春节,连同齐耀承在内,没有任何人能把韩弘煊约出来。
直到过完元宵节,齐耀承的生日也到了,当天他召集朋友聚一聚,事先给韩弘煊发了数条信息,说你丫的再不露面,咱们就友尽了。
韩弘煊终于还是来了。也许是失踪太久的缘故,他一出现在包房里,立刻抢了寿星的风头。
齐耀承也不在意他成为众人焦点,首当其冲凑到他跟前,问他这个春节去哪儿了。
聊着聊着就免不了要聊到苏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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