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舅舅前段时日来信了,提及了宫中你大姐姐好事将近了,让我和你姨妈安心等待段时日。158txt你哥哥成日里不归家的,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妈妈未敢将事情说出口,就是怕他知晓了此事,更加像个没笼头的马,在外面厮混,惹祸生事,收不了心。”
薛姨妈摸了摸宝钗胸前珠宝晶莹、黄金灿烂的金锁,说道:“我的儿,千里姻缘一线牵,你这金锁和宝玉的通灵宝玉是天生的一对,这姻缘是上天早注定的好的,听妈妈的准没错儿,断断不能再生那糊涂的心思了。”
薛宝钗咬了咬唇,看了一眼胸前的金锁,点了点你脑袋。
却说黛玉和林玄玉回了府中,去了父母院子。
贾敏笑着对林如海说道:“我还不知道老爷你那心思,是舍不得小玉儿,才瞧着沈家小子不顺眼。”
林如海冷哼了一声未置一词,端着茶水喝着。
贾敏刚想开口说话,就见外面有人传话,大爷和姑娘回府了。
贾敏吩咐茯苓、水半夏端上热热的香茶、时鲜水果。
黛玉见了母亲,嘴唇轻颤,泪眼朦胧的,扑进贾敏的怀中,贾敏见女儿抽抽噎噎的无声哭泣着,一颗心顿时犹如被搅紧了般的疼痛,慌忙的安抚着怀中的黛玉。
林如海挥手让屋内的人退了出去,隔着束腰案几揉着黛玉的小脑袋,双目如炬的直视着林玄玉,林玄玉看着林如海欲将自己生吞活剥的眼光,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将今日的事简要的说了遍。
林如海只觉得内心有一团火在燃烧,越烧越旺,自己宝贝的女儿,从小到大舍不得说上一句重话,今日却在贾府受了奇耻大辱,被人比作那下九流的戏子,拿自己的宝贝女儿取乐,这将自家女儿置于何地,又将林府摆在何位,是可忍俗不忍,再有涵养儒雅的人也不禁勃然大怒,一张脸上犹如罩了层寒冰,重重的将手中的茶盏掷在桌子上,疾声厉色道:“荒谬,欺人太甚,简直就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林如海起身,倒负着双手,在屋中来回走动。
听了林玄玉的话后,贾敏拿丝帕擦拭了黛玉脸上的泪水,一张脸色煞白,恨不能去将那湘云拖出来,撕烂她那张惹是生非的烂嘴,竟然如此不知好当众歹败坏自己女儿的名声,毁小玉儿名节,道出不堪入耳的混账话,欺负到林家头上,贾敏一边轻轻拍着黛玉的后背,一手紧紧的攥起,这王夫人明朝暗讽黛玉是个病秧子,药罐子,老太太却生了歹毒的心思,打起黛玉的主意让凤姐儿开口欲撮合小玉儿和宝玉,黛玉受云丫头侮辱,老太太却想将大事化了,就此揭过去,这明显的是在维护那云丫头。纵然老太太是自己亲生母亲,贾敏也不能让女儿任人欺凌,断送女儿的一生幸福。
贾敏咬了咬唇,下定决心说道:“老爷,这么多年下来,我早看透了,看开了,就算落了个薄凉冷情的名声,我也是在所不惜的。事到如今,这娘家我就当从来没有过,以后若是贾府的人上门全部打发出去,就当从来没有过这门亲戚。”
贾敏看着错愕的林如海和黛玉,大口灌了口茶,顺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心中实在咽不下这口晦气,好端端的一个宝贝女儿竟然在她外祖家被说成上不了台面,若是传出去,我的小玉儿和林府的名誉都被她们毁了个彻底,让我们林家出门如何面对世人,让我贾敏如何面对林家列祖列宗,她们既然不当我们林家是亲戚,将我们里林家的脸面往地上踩,往我们林家身上泼脏水,我们又何必顾及那些人的脸面。那云丫头好歹都是十几的大姑娘了,说是酒后失口说错话,没经大脑子,说出去给人听,你们说说哪个会信,这明摆是挤兑欺负我家小玉儿,嘴巴也忒毒了,如此编排我家小玉儿,我恨不得将她拧到面前撕烂她那张腌臜的臭嘴。”
贾敏将黛玉搂在怀中,额头抵在黛玉的脑袋上,对着林如海和林玄玉说道:“你们爷俩好好说会话,我先带小玉儿回房去休息了。”
林玄玉目送着贾敏和黛玉出了房门,林玄玉重新倒了杯茶水给林如海,林如海接过端在手中,徐徐说道:“你娘临出门的时眼神你可瞧清了。”
林玄玉想着娘亲出门前那一眼果断决然的眼神,点了点脑袋,心中却想着,依着娘的性格,此事绝对不会就此善了,那罪魁祸首湘云戳了林家的眼珠子心尖子,娘亲岂有放过她的道理,只怕等待她的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林如海饮了口茶水,长长的吐了口气说道:“小玉儿心思纯善,想不到其中的七沟八壑的阴谋。你娘却能一眼看出,她做事是有分寸的,无须去担心她,我和你娘一个意思,今儿个这口浊气都难以忍受。”
林玄玉婆娑着杯子的边缘,想了会说道:“好男不跟女斗,爹爹你会不会觉得儿子今天的行为不够大丈夫?”
林如海斜了一眼气定神闲的林玄玉,笑道:“你娘话都撩在那里了,你还跟你爹爹玩心眼,照你娘的意思,她还嫌你今天罚的太轻了呢,爹爹不是迂腐墨守成规的人,非常时期,得采取非常的手段对待,你只不过是略施权宜之计而已,何来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一说。这几年你去边关,若是没小玉儿陪着,我和你娘都不知怎么承受内心的煎熬,所以你也别嫉妒我和你娘疼你妹妹比你多几分。”
林玄玉哪里听不出林如海的弦外之音,父亲已经表明了立场,定是要对这件事讨个说法了。
林如海一手敲击着桌边,慢悠悠说道:“去将房间抽屉里最后一格子里的锦盒拿过来。”
林玄玉依言去了里屋翻出了锦盒,递给林如海,林如海打开,将里面放着的一叠信笺取出,放到林玄玉手中,示意林玄玉翻开看。
林玄玉粗略的扫了几眼,惊愕的看着林如海,林如海给了林玄玉一个脑瓜子笑道:“你当你爹爹回京这几年只顾着埋头整理籍,享清闲了。这些信件有些儿是你夫子刘世伯寄来的,有一部分是我的师傅前几年寄来的,想必冯阁老你不会陌生吧,冯阁老满腹经文,才高八斗,海内人望、德高望重,桃李遍布天下,是当朝的内阁首辅,一直暗暗照应提携着为父,当年为父和你母亲婚事,老太太一直不大满意,也是冯老去游说撮合的,不然现在哪里来的你们两个大小玉儿啊。”
林如海揉了揉林玄玉的脑袋,笑道:“人言可畏,试问天下连圣上都忌惮几分是何种人呢。”
林玄玉脱口而出:“御史。”
林如海一副孺子可教的摸样看着林玄玉说道:“御史必须具备秉公据实,善辨是非,敢论曲直,既勤且廉等优秀品质,品行、才识不可缺失,当年为父和你沈世伯、刘世伯、徐伯父是冯阁老的四大得意门生,刘世伯家中出了事,也是冯阁老暗中周旋的,为父被调回京中后,刘世伯也被指派为现任的扬州巡盐御史,冯阁老门生遍布天涯,其中有一个人每逢阁老谈起都望而生畏,又爱又恨,便是现任监察御史陈堂官,为人刚正不阿、心地无私敢于直言相谏,不畏权势折服,深受圣上赏识与为父交情甚笃。”
林玄玉想了会说道:“父亲是想让陈伯父出面敲打一下史候,借史家两兄弟责罚湘云那黄毛丫头。”
林玄海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闪烁着莫名的光泽:“百年过去,贾王史薛家早已不是铁板一块,各有嫌隙,表象上看似祥和,实则暗潮不断,互相使绊子,几家之间更是勾心斗角,相互倾轧,屡见不鲜。既然那云丫头乃史家之后,这笔帐自然要算到他家头上,不是说那丫头已许了人家了么?这样牙尖嘴利,说三道四的丫头哪家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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