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悦又补充道:“毕竟贴着符,我也不是想开门。我的意思是,先研究一下,看这个锁能不能打开,回去找大佬好歹也有个说法啊。”
二比一胜出,余悦作为提议的人,便带头研究挂着的这把门锁,王惠诚和耿思甜放风。耿思甜守在外面的院门,王惠诚负责在院子里接应余悦,女孩如果看见大宅里的人过来,就大声提醒余悦,免得暴露。
王惠诚看着余悦一个十几岁的瘦伶伶少年,专心致志地蹲在门锁下开锁,心里难免有些羞惭——他毕竟是个大学生,好歹比余悦多吃几年饭,结果是所有人里最怂的一个,还不如余悦一个高中生勇敢。
这样想着,他好歹打起了一些精神,在余悦全神贯注在门上的时候,他仔细地观察着周围。大概正是因为如此,他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感觉,那一瞬间,他蓦地转头看去!
背后什么也没有,好像只是他神经紧张。
王惠诚松了口气,转头提醒余悦道:“先弄锁,你千万别动那些符啊!”
余悦答:“知道了!”
王惠诚抹掉一把额上的汗,这个动作让他无意间转了下头,那一瞬间,他脊背窜上一股寒意。
他们背后本该是紧锁的房门。
这个小院一看就不常有人来,草木长得很深,房门口还有几棵竹子,长得高高大大,但就在这苍郁的竹影里,王惠诚突然发现了一闪而过的寒光。
他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只来得及高声大叫:“余悦!”
他吓得声音都变调了,余悦一激灵,诧异地停下来,直到站起身,才发现王惠诚背后那个身影。
她依然微微佝偻着背,瘦小的身形因此被王惠诚遮掩大半,以余悦蹲着的角度根本看不见她。但最可怖的是,老妇人的面皮上虽然挂着慈和的微笑,手里却拿着一把雪亮的柴刀。
王惠诚根本不敢回头,哆哆嗦嗦地道:“余……余悦,谁、谁在后面啊!”
余悦意识到陈婆没有直接动手,估计和他能没打开门有关系。他立刻往前走了几步,和那扇小门拉开距离,脸上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陈、陈婆婆,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陈婆。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站了多久,甚至王惠诚和余悦当时都不敢猜测,为什么守在门口的耿思甜没有发出过一点声音。
王惠诚哆哆嗦嗦地转过身,看见她手里的柴刀,两眼一翻又差点与世长辞。好在这次他背后是余悦,后者朝他后心用力拍了一掌,好歹让他撑住了这口气:“陈……陈婆婆好!”
陈婆看了一眼挂着锁的朱门,笑呵呵地道:“没事,我听到响动,怕家里进了贼,就过来看看,看看。”
余悦心说你这话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鬼信呢,他们走了小半天才找到这么个犄角旮旯地,一路跟做贼似的,就怕惊动了这恐怖一家人,大老远的,怎么可能听得到响动?
他心里知道这扇门多半是个关键地点,但陈婆不好相与,此地不宜久留,于是也强打笑容,呵呵道:“那个什么,我们也是看到门有点好奇,就过来瞅瞅,没别的意思。”
他也没指望骗过老太婆,但她既然没动手,余悦就敢大胆猜测她不是要撕破脸,能混过去自然也就混过去了。
陈婆脸上的笑容一丝不变,她的嗓音颤颤的,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十分苦口婆心:“害,这扇门啊,以前也是开着的。但是宅子大,家里人少,看不过来,有天夜里,这扇门里进了贼——”
老妪身形晃了晃,像是十分心疼,低头一手捂住了心口:“贼虽然抓住了,但是家里都糟践了!唉,我们觉得晦气,就把门封了,以后这扇门啊,白天黑夜都不开了!”
余悦知道她这话多半是假的,但毕竟是珍贵的隐藏信息,因此聚精会神的听着。见她捂着心口长吁短叹,跺脚抹泪地作态,便假惺惺地劝慰:“哎呀,我们真不是故意的,您别难过……”
“唉,你们都是我的晚辈,我当然知道你们不是故意的。”陈婆叹了口气,拿起手上的青布手绢,擦了擦眼角虚无的泪水。余悦还欲再客套两句,眼前的老妇人却倏然抬起头来,浑浊的眼睛里,两只眼珠朝上,阴恻恻的视线像两把利剑,朝余悦直射过来!
她手里的柴刀拖在青石板上,发出嗤嗤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像是宰杀动物时磨刀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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