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三思僵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白,看着杜旦旦咽了下唾沫。
“我……我说什么了?”
韩夫子教了他们两个月,杜旦旦说话做事也似乎变得稳重很多。他本就少年狡黠,聪慧机变,雪山一役,就像催化剂一样,逼着他成长。
若不是杜旦旦在雪山之中来回躲藏,又看出樊城有变,杜勾跟杜官恐怕都要折在雪山里。
所以杜三思很紧张,深怕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这小子铁定能猜出来。
她之前一直在做噩梦,梦里有皇后,有酒,还有血,她害怕得不行。
明明还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却觉得自己已经干了天大的坏事。
杜旦旦直勾勾地盯了他片刻,突然笑起来,“姐姐是不是很怕哥哥偷酒喝啊?”
“哈?”杜三思一怔。
“因为姐姐一直在说不准偷酒喝啊,之前给哥哥禁了一个月的酒,姐姐是不是怕哥哥阳奉阴违?”杜旦旦撑着下巴,坐在脚踏上憋笑。
原来是这样,杜三思提起的心瞬间放了下去,讪讪笑道:“是啊,你也不是不知道他。”
“放心吧姐姐,哥哥答应姐姐的事,从来不会食言的。”他说得意味深长,好像不止是指这件事。
杜三思还想问什么,段三郎突然就推门而入,“还算没白养你小子,总算知道给我说几句好话。”
杜旦旦悻悻站起来,杜勾、杜官也都走了进来,一行人看着风尘仆仆,好像去了很远的地方似的。
杜三思爬起来问:“酒楼出什么事了?”
“有个小二失踪了,”段三郎给她背后塞了两个枕头,见她脸色微白,默了默道,“放心,我们已经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小二失踪,杜三思心头一跳,不禁想到了段三郎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事情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发现了几分沉重。
会是丞相干的吗?
段三郎揉了下她的手指,指腹有些茧子,摩挲起来颇带着痒意,他似乎很喜欢那些茧子,用力揉了几下,揉得杜三思面红耳赤,气氛不自觉地暧昧起来。
段三郎莞尔,转过头却问那三个,“今天韩夫子跟我说你们今日功课有些懈怠了,是怎么回事?”
话题转得太快,杜三思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看向三个孩子。
“没没没有!我们不是懈怠!”杜官看看左右,有些悻悻,“我们就是在想,想……”
“想什么?”见几个人吞吞吐吐,杜三思脸色微肃,也不由得认真起来,“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我特地给你们请的先生,叫你们读书习字作文,不求你们考取功名,但也不是给你们挥霍的。”
杜勾缩了下肩膀,“不是的,没有挥霍,我们就是想那个……唔……”
杜三思:“……”说话能不能说完?
段三郎就没这么好的脾气了,脸色一沉,“说!”
“就是春猎啊!”杜旦旦站出来,眨巴着眼睛,讪讪笑道:“夫子说三月春猎,宫里的人跟王府的人都要去猎宫狩猎,那个……我们也想去。”
“呵,”段三郎抱手,讥诮道:“你们去干什么?你们是能骑马还是能射箭?去了还占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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