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男主,司马青当然是不负时下主流,深沉、睿智,正派而不拘泥手段,狡诈却又不损于卑劣。
他风度翩翩地来了,就是带着火气,也能给人以如沐春风的感觉,当然,前提是司马青那双眼睛没有阴森森地盯着你。
杜三思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不是她怯懦,是她实在担心跟男主大大结怨后印象他们这些小配角的命运啊。
毕竟杜三思早就发现,凭自己怂包性格跟段三郎的嚣张人设,要走爽文路线恐怕是很不容易的,还是抱大腿稳妥。
“太子殿下,”一想清楚了,杜三思就眼巴巴地捧着茶水上去,奉承道,“您看这天都快暗了,您怎么还辛苦跑这一趟,累着了多不好啊。”
司马青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孤若不来,太医怎么敢放心给小七看诊?”
杜三思顿时不说话了。
她眨巴着眼睛看向床上,那个正闭目养神好整以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段三郎,此刻正被太医按着手臂,一动不动。
太医虽然嗅到了空气里的酒味,但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看段三郎的脸色,慢悠悠地换手诊了一回,好像段三郎当正重病缠身一样皱起了眉头。
旋即,太医起身,沉声道:“不妙啊。”
杜三思一愣,“啊?”
却见段三郎瞬间睁开眼,对她摇头,龇了龇牙。
杜三思:“……”懂了。
杜三思遂眼观鼻鼻观心,不作言语,就看着太子跟太医在那做戏。
却听太医语重心长道:“宸王殿下去岁便有失血之症,今次又中毒方醒,现如今郁气在心又酗酒伤身,长此以往,必损心气!臣观宸王殿下如今面上烫红、心力交瘁,竟已经下不得床,委实令人心惊!太子殿下,臣以为,宸王殿下合该立刻闭门谢客,着实静养才对!”
杜三思无语地跟一个时辰前还意气风发打人回家的段三郎对视。
司马青淡淡一点头,对这个结果没有一点意外,“那就有劳太医了,去给他开个修身养性的方子,好叫他养好身子,将来参加春猎的时候不令人耻笑。”
段三郎磨牙,“我——”
“咳!”杜三思重重瞪他一眼。
“你怎样?”司马青将桌上茶杯一放,乓的一声,脸色不善,“不服气?”
敢带着羽林卫去揍皇子,他这个太子都没敢干这样的事!事后才叫他过来收拾烂摊子,回头不知道朝廷上又要给他多少攻讦!
还敢不服气?!
段三郎撇了下嘴,嗫嚅两下,“我嗓子疼,不行啊?”
张太医笑道:“开春了,冷热交替,的确容易口干舌燥。这样,臣下去再给殿下下一个润喉方子,殿下看可使得?”
“使得使得,当然使得!”深恐段三郎又语出惊人,杜三思连忙将话题给抢了过来,“那就辛苦太医了,太医请随我来,三思已经着人备了笔墨之物。”
张太医温和地点头,“请。”
杜三思摸摸鼻头,走之前又威胁性地瞪了段三郎一眼。
那兄弟二人说话,她是不好掺和的,只要不打起来,一切都好说。
“太子殿下,”但走之前,杜三思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不由得试探道,“那依您的意思,宸王是修养多久……才算合适呢?”
司马青一声冷笑,“这得要看他那烧糊涂的脑子什么时候冷静下来!”
“……”这火气够猛啊,“殿下,宸王其实已经知道错了,让他静养就行,可闭门谢客就不必了吧?”
说得好听是闭门谢客,说难听点其实就是闭门思过。
“怎么不必?”司马青手指在桌上一敲,棱唇掠过冷意,“京师风波将起,他若不避着点,是准备送上门给御史打脸?”
杜三思默了默,不敢做声,赶紧跑了。
段三郎一个翻身坐起来,盘膝靠在床头,不满道:“你吓唬她干什么?事是我做的,又不是她干的。”
司马青深深地叹口气,揉了下眉心,阖目无奈,“……你觉得我是在吓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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