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周太医就收拾东西自顾自离开了房内,仿佛刻意留下空间给他们说话。
杜三思心存疑惑,扶段三郎躺下问:“……打了她,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她还以为段三郎只是为了给她出气,现在看来,怎么好像还有其它的用处在里头?
“出出气而已,是旁人自己喜欢多想,”段三郎面露不屑,盯了她两眼,“太医都走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她不在这里该在哪里?
杜三思干巴巴道:“你不是才刚醒嘛,肚子肯定饿了,我才叫人准备了饭菜,你总得填填五脏庙吧?”
“所以?”段三郎异常平静,“你觉得我现在已经瘫痪到需要你来喂饭?”
“……”这混蛋一醒过来就没好话,杜三思置若罔闻,站起身说:“我也饿了,我也得吃饭。行了,你好好待着,我去让人收拾一下屋子。”
段三郎:“……”
饭菜很快送了过来,还有专用的试毒之人在旁伺候,杜三思在屏风里拼了个桌子,成全了段三郎身残志坚自己用饭的坚持。
寒剑方进院内就听说段三郎可以自己下床了,还没高兴过来,就又听见杜三思甩了高雪宁两个巴掌,非常不给樊城守备面子地将人家女儿给赶了出来。
“当真?”
寒剑吃惊,樊城守备派来的人不讨好他是预料到的,但段三郎反应是不是有些过于激烈了?
“可不是,”羽林卫悻悻,“统领是没看见,那高家二小姐小脸都给打出血了,可见下了重手,也不知道她是做了什么,居然惹得七殿下一起来就发这么大火。”
难怪刚才一脸走来都没看见几个姣好女子,原来是因为段三郎在这里发了威?
杀一儆百,倒是就此绝了后患。
樊城守备必然心惊胆战,对段三郎生出不满,定然断了巴结的心思。
不过那姓高的如此迫不及待贴上来,本来手段也不高明,毕竟段三郎还没正式入皇族玉牒,这就有人想要依附投靠,天子会怎么想?
怕不是以为这个跟自己素未谋面的孩子心比天高,头面印象就要大打折扣,那些御史言官的奏折上更是要给段三郎记下一笔“结党营私、图谋不轨”的罪名。
由着他靠近段三郎,是祸非福。
等等。
寒剑福临心至,莫非段三郎那两巴掌就是因为这个?
若真是如此,这段三郎的心思,倒是比他想象中得深。
重整心绪,寒剑迈步进去,正与出来的杜三思迎面对上,侧身打了个招呼,“三娘子。”
“寒统领辛苦。”杜三思面带笑容,好似放下了一件大事,脚步都轻盈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离开了房间。
寒剑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片刻,这才进去。
段三郎已经等他多时。
他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靠在窗边,一语不发地望着外面那凌乱飘散的雪花。
那轮廓分明的侧脸所透出来的肃杀与凌厉,让寒剑头皮一紧,但看见人还算精神,寒剑也才彻底放下心来。
“您醒了就好。”这人既然正在盛怒之上,相比之前对高雪宁扇耳光多半也是冲动而作,应该没有什么远虑深谋在里面。
终究还是个冲动护短的肆意少年。
不知是庆幸还是遗憾,寒剑微微叹了口气。
“好吗?”段三郎笑意凉薄,略带讽刺,“对谁好?对太子好,还是对司马青好?”
知道躲不过,寒剑只能上前,放下武器,单膝跪地。
段三郎皱眉,俯视着他,“你干什么?”
寒剑沉声,“东宫有令,务必保护七殿下与段大人的周全,是寒剑在路上耽搁,寒剑愿领罪责,恳请殿下责罚。”
“你把我当傻子吗?”段三郎怒不可遏,挥手打落桌上茶盏,茶水滚、烫,砰地一声砸在寒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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