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了晃手里的瓦罐,酒水在倾倒的边缘跃跃欲试,却总是还留着那么一线生机,好像在刻意提醒着什么。
杜三思恨不得他干脆来了个手滑算了,但面上还是求生欲极强地难掩惊慌,“你不认识我,但……但我知道,客官是段知府的公子。草民、草民哪敢得罪知府大人,所以,所以……你不能喝这酒!”
她提醒得够明显了吧?这几乎是明示了!
杜三思委屈巴巴地抿着嘴,一张小脸都白了,欲哭无泪地伸手想去夺瓦罐,托盘“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事关小命,杜三思也不得不勇敢一回了。
她丢开托盘就跟飞蛾扑火一样扑向了段三郎,结果那小反派却只是挑挑眉,直接将手伸得老高,杜三思这具身体才十五岁,蹦得再高都拿不到。
委屈的同时,不免气结。
“你、你给我!”杜三思大急,深怕那酒水晃荡出一点掉进段三郎的嘴巴里,那就真的玩完了,“我这店里有好久,你要其他的都可以,就这个……给我!”
段三郎好整以暇地举着瓦罐,微微垂眸,看着涨红了脸扒拉着自己袖子要抢瓦罐的女孩。
太近了,女孩身上的酒香味自然而然就飘了过来。
段三郎手中筷子不知何时滑过,见她急红了眼,整个人都往自己身上扒,自然而然地伸手扶了一把她的腰。
腰很细,比家里的下人还要细,一摸就知道这丫头平常没吃好。
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来主持家业……
“酒里下了何毒?”
杜三思瞬间僵了,脚下一软,一个没忍住就跌坐在了地上,四仰八叉地看着段三郎,瑟瑟发抖,“什、什么?”
手中一空,段三郎“啧”了一声,将瓦罐往地上一方,顿在她面前,冷艳的一张脸带上半真半假的愠怒,嗤笑道:“怎么,敢下毒不敢认?”
见她如此,杜三思反倒松了口气。
跟原著不一样了,原著小反派可没问这些,而是直接一筷子戳了上来。
但现在还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杜三思白着脸,揪着发白的衣裙,眼泪啪嗒一声挤了出来,“我……不是我……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不是你,”怂成这样还下毒害人,当他段衙内没长眼睛?段三郎漫不经心地撑着下巴,语气冷淡,“让你家大人出来说话。”
我家大人?
杜三思愣了下,用力掐了把大腿,眼泪更凶了,“我……我娘上个月病死了,我……对不起。”
无奈提起“伤心事”,杜三思干脆放声大哭,将自己的委屈一股脑儿都哭了出来,哭得那叫一个凄惨,杜三思都忍不住为自己暗暗点了个赞。
别说,她还是头一回哭得这么撕心裂肺。
以前就算被人欺负,她也很少哭。她虽然胆小,但又不蠢,只知道哭有什么用?你越哭别人欺负得越凶。
杜三思觉得自己肯定将段三郎给镇住了,因为段三郎半晌没有出声!
但……
过了许久,杜三思突然觉得奇怪,她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段三郎,却看到小反派不知何时居然搬了个矮凳子老神在在地在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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