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蕈了然道:“所以你们几个将人给救了回来?”
她打量一眼瘫卧在地之人,看模样十五六岁,穿着破旧的衣裳,裸露在外的胳膊上还有一道道青紫的鞭痕。
然而此行极为关键,她不能冒险:“给她喂点迷药,咱们不能带上她。何况她若是鞑子怎么办?”
燕四此刻,也懊恼起自己的莽撞,低着头,作势就要从腰间要掏出宝贝药粉。
谁知那姑娘此刻却醒了神志,惊声问道:“听你们口音,可是我洛国人?我是沁县刘家沟的刘槐花,你别给我下药。”
哦?!
听她沁县一带方言说的正宗,江蕈已信了七分,她不似伪装。
两国交战总是要谨慎。
“你为何会在此处?”江蕈不答反问道。
刘槐花见他们人多势众,自己却形单影只,不免身体萧瑟,但还是坚持问道:“你等可是洛国人,若不是,我就是死也不会再多说一字。”
年纪小,骨气倒不小。
江蕈点点头,坦诚道::“不错,我等是凉州的将士。。。。。。”
话还未说完,那女郎已泪流满面,巴巴地走上前几步,燕一警惕的盯着她,以防突发情况。
谁料她噗通跪倒在地,悲声哭道:“你们怎么才来,你们怎么才来啊,咱们村虽说小,但也有七八户人家,老实本分,从没惹是生非,怎么就这样被他们杀光了啊。。。。。。只剩下我被俘虏至此,已经一个多月,天天如牲口一样被他们对待。。。。。。”
身后一群人都沉默了,江蕈冷肃着脸,低垂这头,歉意道:“抱歉,我来迟了。”
刘槐花手臂处的衣袖已经破碎成条,她抬手抹干眼泪:“我被赫野的副将掳上马背,我爹被那鞑靼兵砍了一刀,临死之时他喊洛国的将士一定会来,血债血还。没想到就在我熬不过,不如早死早投胎时,你们才来。”
燕四等围观的几人,神色都十分凝重,结着寒霜。
“你们想去哪?我给你们带路。这一个月,我被他们日日奴役做杂活,各处都去过。”刘槐花语气诚恳,怕他们不信自己,将部落里的事一咕噜往外说。
江蕈深深叹了口气,缓缓解下披风,披风分两面,一面白色方便雪地隐藏,一面玄色利于夜间藏身。
她将黑色那面朝上,系在她肩处,轻声问道:“槐花姑娘,那你可知赫野的王庭在何处?”
刘槐花闻言神情一喜,点头如捣蒜,叠声道:“知道,我知道,就在部落的最里侧,这几日我要天天去那处宅院刷恭桶,随同一起去的有被俘虏来的五人。”
“不是最中间的那处院子?”燕一疑惑道。
刘槐花连连摆手,肯定以及自信的语气:“别看那处富丽堂堂的漂亮,其实是空宅。你们信我,洛国人不能欺骗洛国人,否则不得好死。”
已经是四更天,眼下乌云挡住了月光的清辉,天地之间一片黑漆漆。
江蕈果断道:“行,带上你。但是等会我们行动之际,你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还有那些俘虏,你可召集起来,等部落乱作一团之际,偷偷跑出去,越过洛国边界线,去城内找难民收容所,那儿会为你们提供帮助。”
说完,已迈步向前。
刘槐花追赶上来,喘着粗气小声道:“我明白,不拖你们后腿。悄悄集合咱洛国战俘。对了,如何称呼你?我想知道是谁带人来为咱村的人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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