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挽蜚身上仍然穿着汪宁笛的灰色连帽外套,黑卷发也散乱地落在肩上,走得快,风迎面吹向梁挽蜚,也吹向梁挽蜚身后的汪宁笛。
汪宁笛瞥见姜严溪正从主厅走出来,目光已经看向了她跟梁挽蜚。
但汪宁笛顾不上那么多了。
她小跑,紧跟在梁挽蜚身侧,急急忙忙还想讲话。
梁挽蜚比汪宁笛先出声,卷着暴风雪后极致的寒冷:“我现在没话同你讲,我只希望你能对你身边每个人的话都保持警惕。”
汪宁笛喘气,也有点无语了,她发现梁挽蜚压根不愿意给她说话的机会,汪宁笛在气声中大声反问:“保持警惕?也包括你吗?!”
梁挽蜚停在黑车前不到一米的距离,阿心已经从车上下来,等在门边,看梁挽蜚站定,就立刻背过身去,不看梁挽蜚和汪宁笛。
汪宁笛是一句气话。
幸运的是这句气话成功拦住更气的梁挽蜚。
汪宁笛不懂。
同样是快速走过来,梁挽蜚怎么一点气都不带喘的,汪宁笛喉咙喝冷风了,甚至觉得肋骨间岔气。
好疼。
汪宁笛直面侧对她不应声的梁挽蜚,叉着腰,缓了两口,再用手心摁着有点痛的肋骨,准备重新跟梁挽蜚好好讲话。
“没错。”
“包括我。”
梁挽蜚声音里的风雪、冷意,尽数消失,温和地转眼,极度平静,又看着汪宁笛的眼睛重复一遍,“包括我。”
梁挽蜚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
把汪宁笛当陌生人。
汪宁笛哑然,刚挤到喉咙的话被梁挽蜚寒戾的目光堵了个明明白白。
“我回家处理工作。”梁挽蜚转正,看着前方,只留给汪宁笛一个冰冷的侧脸,“等你朋友离开了,我们再谈陪你找记忆的事。”
汪宁笛拧眉:“等她离开?那她要是不走呢?”
昨晚的电话。
刺眼的合照。
还有你汪宁笛把我们的故事装在姜严溪的身上。
梁挽蜚再努力控制脾气,也忍不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不,是梁挽蜚不同意梁挽蜚再忍,她早该清楚汪宁笛不是六年前的汪宁笛,连汪宁笛的爱,都不是六年前那个能说明白说一百个理由的爱。
到底是现在的汪宁笛爱她,还是十八岁的汪宁笛用本能在勉强爱她。
梁挽蜚介意。
非常介意。
“如果她不走。”梁挽蜚看汪宁笛,微笑,“你可以请你的朋友帮你。”
汪宁笛眨了眨眼。
其实梁挽蜚说得好有道理。
但她为什么从来没想过要叫姜严溪帮忙。
更准确来说,似乎除了梁挽蜚以外,汪宁笛没对任何人产生过想要求助的想法。
为什么?
梁挽蜚见汪宁笛陷入思考不再接话,以为汪宁笛还真在考虑她刚才的提议,更是气得想要让汪宁笛赶紧从她眼前消失。
但这里是汪宁笛的家。
该消失的是她梁挽蜚。
梁挽蜚回头看眼一直站在主厅门口看好戏的姜严溪,姜严溪特别礼貌,对梁挽蜚挥挥手,口型说:拜拜。
汪宁笛想了半天,心中更确定,梁挽蜚对她的意义从一开始就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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