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这架式,她明白了,这是给她介绍对象。
小伙子很腼腆。个儿不是很高,中等个吧。不过看上去挺精神的。是那种通情达理的男孩子——这种男孩子多半都会讨得老人们的欢心。没错,妈妈看来很满意有一个这样的女婿。王阿姨他们走后,妈妈就一直问她对那小伙子的印象如何。
小伙子姓刘,大名刘建国。大学毕业,24岁,在市建筑公司工作。市建公司是当时全市最大的国营企业。这是王阿姨走后妈妈告诉她的。
怎么说呢?不好不坏。第一次见面,又不了解,只能是不好不坏了。而要命的是梁玉娟根本就没有在意——她没有那个心思。她的心根本就没有在这儿。
“我看这男孩子不错,文文气气的,象个老实孩子,工作也不错,你说呢?”看到女儿不冷不热的样子,妈妈还是有些不死心。
她理解妈妈的苦心。谁家大人不想让自已的儿女有个好的归宿啊?况且女儿又是妈的心头肉,她为儿女操了一辈子的心。
她笑了笑,点了一下头,同意妈妈的看法——她只是不想让妈妈太失望了。
一笑,一点头,却给梁玉娟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烦恼。这也是她始料不及的。
满意,这是妈妈的理解。
愿意,这是王姨的理解——也许是妈妈没有和王姨说清楚,可又怎么说?满意,可不愿意。这不符合逻辑。
同意,这是刘建国的理解——这也就不奇怪了,正常的思维都会这样理解的,因为只有这样的理解才符合逻辑。
错了,大错特错了。
可没人去理会,他们也理会不到。他们各自按照自已的理解,自已的思维去推波助澜——因为那是一件利人、利已的事情,他们要把它推向高潮。
一切都在继续。就象一列列车,走岔道的列车,毫无顾忌地向前高速奔去。等待它的将会是什么呢?
又是一个星期天。普普通通的。
阳光洒满了大地,也透过明净宽大的窗户倾泻进来,温暖、舒心。好天气会给人们带来好心情。梁玉娟的心情很好,不是很好,是太好了,是好极了。她的调令下来了,很满意——离家很近的一所中学。
星期六下午接到了通知。她抑止不住激动的心情,在第一时间,她来到那所学校——市第十五中学。高高的校门,枣红色的院墙,无不透出那特有的庄严、肃穆。
她的心跳在加快。是激动?当然,她有理由激动——和考上大学时的心情截然不同,那时最大的感受是一种轻松,一种解脱。终于可以不再翻那被她翻了无数遍的课本,终于可以不用每时每刻在脑子里想着那难记的单词。考上大学的那种喜悦被这种轻松所淡化。
而这次不同。她从内心里感到了喜悦,她大了,真真正正地长大了。她即将步入社会,会有同事,好多好多同事;会有领导,特严肃特稳重的那种领导;会有办公桌,那是属于自已的一方天地,备课,改作业,批评那些调皮的学生——端坐在办公桌前,表情需要严肃点儿,这样才能把他们震住。他们会低着头,用手摸着衣角,可怜兮兮的。上学的时候她看到过许多这样的情景——不过在适当的时候也需要一些怀柔政策,这很重要,特别是对那些鲁莽爱冲动的男同学很管用的。别忘了,她可一直是班干部,这些小手段她经常会用的,一句话,柔柔地,他们立刻就像听到圣旨一样服服贴贴;像只听话的小猫——一想到自已正襟危坐的样子,她不禁有些好笑。她还会拿到工资,她再也不用伸手向妈妈要钱了。想了许多,许许多多,她的心中有了一种不可名状的冲动。
困惑中的女人(3)
阳光照亮了她的心菲。她尽情享受着喜悦给她带来的全身心的愉快。直到王阿姨进门——一刹那,那种喜悦,那种冲动,消失了,无影无踪。
王阿姨进门的时候,梁玉娟正在帮妈妈拆被子——妈妈从没让她干过这些。她现在明白了,这是个圈套。说圈套有些重了,是个方法,妈妈用这个方法把自已圈到了家。她是个听话的孩子——她今天本来是要出去的,好好玩上几天。
跟在王姨后面的当然就是他了,刘建国。这次来与上次不同,还带着东西:苹果,香蕉,还有一个大西瓜——那个时节,吃西瓜简直就是一种奢侈品,不可否认的是这些都是梁玉娟爱吃的。显然是事先得到了这方面的情报。还有两瓶酒,两条烟,这显然是讨好爸的。
“王姨好!”她打了声招呼。
“哎呀娟儿,你可越长越漂亮了,水灵灵的,像朵花儿似的!”王姨满脸堆笑。
“谢谢王姨!”梁玉娟应了一声。王姨嘴好甜,前几天来的时候也是说得这话。
王姨和妈闲说几句,找了个借口进了里屋,关上门。客厅里只剩下了他们俩个。一切都在按照他们事先的安排进行着。
“你好,”这是刘建国第一次和她说话,声音有些不自然。
“哦。”她应了声,她随手拿了份电视报在看。
刘建国也很知趣。两人谁也没再说什么。一直到妈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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