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落在裴念肩头绣的蛊雕上,展颜而笑,道:“恭喜高升了。”
“不错,当时我还是个捕尉。”裴念道:“有桩事问你。”
“奴家本就是为开平司打探情报的,一定知无不言。”
这话就言过其实了,她并非开平司属下,也够不上那等官身。
不过是在这京中讨生活,不背靠大树不行,情报贩子要混得下去,首先就得给开平司提供情报。
“可有一个叫顾经年的少年来过?”裴念问道。
“缉事且稍待问话。”凤娘道:“可否容奴家先看看缉事的腰牌?”
“好。”
裴念也干脆,解了腰牌丢过去。
凤娘双手接过,看了一眼,恭敬递还。
“缉事原来属南衙。”
“不错。”
开平司有南、北衙之分,若论权职范围,南衙要大得多,为天子之耳目爪牙,缉察瑞国内外之事。
至于北衙,只负责些为陛下搜罗贡品之类的私事。
连裴念也只知北衙神秘,了解得并不多。
“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是,奴家确实见过顾公子。”
裴念问道:“他来找你做什么?”
凤娘道:“他问顾将军犯了什么事惹得朝廷见疑,奴家便告诉他了。”
“还有吗?”
“没有了。”
说着,凤娘拿出一颗珍珠来,放在案头,笑道:“少年郎出手阔绰,给了奴家这个。”
裴念接过看了一眼,问道:“他如何知道来找你问情报?”
“这奴家就不知了,想必是将军府的公子见多识广吧。”
“可知他去了何处?”
“不知。”
裴念又问了些细节,凤娘一一回答,只是并无更多有用的内容。
待裴念离开,凤娘还殷勤相送,但始终没有把顾经年的另外两个问题说出来。
她虽害怕开平司,却知有些事不归南衙管。
南衙只管俗事,而顾经年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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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
汋水上金光粼粼,汋阳城中家家户户腾起炊烟,一派繁盛和平景象。
南城铜锣巷,几条土狗闻着饭香,着急地汪汪叫唤。
顾经年抬起胳膊闻了闻,身上的仆役服在他穿上之初就一直浸透了一股汗馊味,让他有些不自在。
沿着巷子走了一会,他看到了一个药铺,门面甚小,牌匾也已褪色,依稀看得出上面写的是“仁心药铺”。
迈过那道已被踩秃了的门槛,里面几个衣着褴褛的病人或坐或躺,时而响起沉重的咳嗽声。
“大夫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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