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檀见自己胜势明显,也没多大性质继续和崔曜莹死磕,便转身离开。
她回到“康逸院”,刚将头发解开,准备换身家常的衣服,就听到一等丫鬟琴意匆匆跑过来,略带焦急的说道。
“县主不好了,郡主突发高热,方才已经昏过去了,您快去看看吧!”
咦,不对啊!崔曜莹刚刚还拿话讽刺她,怎么这么快就高热了。
月檀隐约觉得这里面事情不简单,便将头发简单挽成一束,用簪子别牢,套上外衣就走:“走吧,咱们也跟过去看看,免得别人说我这个做妹妹的不懂事。”
两人来到端王崔诚所在的正院时,里面已是人进人出,兵荒马乱的样子。
崔曜莹缩在厚重的被褥里,额头搭着一条湿帕子,脸蛋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看上去孱弱极了。
瞥见忽然出现的月檀,崔曜莹的仆人们俱都面露敌意。
月檀没有理会,径直走到床边,抚摸着病得迷迷糊糊的崔曜莹,问道:“怎么都这么烫了?父亲,请太医了吗?”
“已经派人去请了,这会儿应该在路上。”崔诚目光闪躲,表情很是愧疚心虚。
月檀在床头坐下,取掉已经微微发烫的帕子,给崔曜莹重新换了一条,面上显出焦急之色,心里却缓缓笑开。
刚刚她更换帕子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顺便摸了摸崔曜莹的耳后,立马猜出来了,她这是为了打压月檀,故意用了催热的药物,假装出来的发热。
也不知道,她一个小姑娘,哪里来的手段,买到这种深宅大院的妻妾们才用的手段,若不是月檀前世在二妹岳秀的身上没少见过,恐怕也会被蒙骗了。
思及此,月檀的眸中飞快的闪现出一抹笑意。
换了一条较为湿冷的帕子后,崔曜莹有片刻清醒,她睁开双眼,看见的便是月檀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一时间愣了愣。
月檀握住她一只手,柔声询问:“姐姐,你好些了吗?妹妹来看你了。”
崔曜莹喉头微微紧了紧,被“姐姐妹妹”这几个字恶心得不轻,她想到自己的目的,急忙摆出厌恶的情绪,直接挣开对方紧握自己的手,恨声说:“滚开,你害得我还不够吗?”
“姐姐何出此言?”
守在一旁的丫鬟见状,连忙上前将月檀挤开,顺着崔曜莹的说法,瓮声瓮气地说:“县主您就别装傻了,刚才在路上那样辱骂我们郡主,将郡主气的直接病了,还在这里假惺惺的。”
“胡说些什么呢!”崔诚心中也如明镜一般,知道这都是崔曜莹的手段,然而,他顾忌崔曜莹手里的底牌,不敢直接戳穿她。
只得冲着新接回来的女儿歉然摆手:“同清……你先回去吧,莹儿病得厉害,说胡话呢。让她留在主院,我在这里照看她。”
月檀笑笑,雍容大度地说了“无碍”,便转身走了出去。
她心中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索性就不管了。
结果,等吃过了晚饭,月檀正在床榻上酣睡的时候,终于知道了崔曜莹的目的。
有丫鬟过来报说,端王府的魏侍妾正在临盆,生产不顺。
因为正院那里,郡主的病情突然加重,王爷暂时离不开,世子又在宫里给小皇子做伴读,没在府里,所以府里唯一能主事的就只有月檀了,便只能请她过去坐镇。
这一句话,足以让人心凉了半截。
月檀不敢耽误,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一行人急匆匆赶到魏侍妾的院子时,大夫和稳婆已经跪了一地。
魏侍妾是在傍晚发动,半夜了都还没生下来。
月檀挺直了腰背进到屋里。
大夫刚想给月檀请安,就被月檀匆匆叫起:“魏侍妾怎么样了?”
大夫低下头:“魏侍妾身子虚弱,产道不开,用了催产药也毫无效果,如今时辰已经久了,老朽只能请县主示下,若有万一,是保孩子,还是保大人?”
跟过来的岳嬷嬷听了,很想踹那大夫一脚,是人都知道要先保大人,他之所以这么问,无非是想转嫁责任,避免自己担上杀害王府子嗣的罪名。
月檀紧抿嘴唇,看着眼下跪了满地的大夫像是一个个恶鬼,拿着刀逼她选择,还要不要这个兄弟姐妹。
她能怎么说?他够资格做这个选择吗?
此刻的月檀,突然意识到了崔曜莹这个计策的高明之处,不管她怎么答,都是错的。
“大胆!”一声喝令,打断了月檀的思维。
站在他身后的岳嬷嬷,涨红着一张脸,说:“魏侍妾洪福齐天,你们医术不济,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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