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爷稳得住吗?实际上,他差点就没有稳住。
但是,他摸着腰间的锦囊,想起李景明传回来的信息,强忍住内心翻涌而起的波澜,在圣上询问各皇子和大臣,如何处置逼宫的太子之时,没有随大流的说要严惩。
当今圣上坐在御案之后,阴沉着脸看着朝堂上跪了一地的大臣,就连太子昔日的属臣因国公府的李焕、李煜兄弟,都狼狈的跪在地上,请求圣上严惩太子,心中情绪复杂。
他对太子的期望有多深,对太子有多疼爱,这些年来,简直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偏偏如今太子捅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还弄得人人皆知。
当今圣上双手紧握成了拳头,重重的敲在了桌面上。
即便太子犯的是逼宫的死罪,他也并不乐意重罚太子,因为太子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否定的太子在一定意义上,就是否定了他自己。
可是偏偏,太子竟然愚蠢的派人去围困大臣府邸,四处去寻找其他皇子结党营私的罪证,这可是将自己放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若是成功,倒也罢了,找罪证不成,反倒自己惹了一身麻烦,说实话,圣上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纠结。
他一向觉得还算优秀的儿子,竟然会被臣子给耍了,而且是彻底彻尾的败北,简直是丢大人了。
当今圣上忍不住开始反思,他是否对太子太过溺爱了?太子是否并没有他所想的那般优秀?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如流星般一闪而过,很快便被他抛掷脑后。
当今圣上下了决心,暂时、至少是在最近,太子绝对不能够放出来。
他该冷冷太子了,至少让他在这段时间里好好的思考一下,如何才能够做好太子、储君,甚至是君主,他现在能不能当得起这个国家的君主。
所以,他无视众人坚持对太子的严惩要求,直接判了太子暂时禁足的处罚结果。
甄太监安静的站在御案之后,一眼便瞧了出来圣上的心思。
他跟随圣上多年,在圣上还是皇子之时,便跟在身边,已经说不清有多少年头了,对于圣上的习惯性情了解,他甚至比对自己的了解还要深。
太子是圣上最疼爱的儿子,他们是父子,是亲人,自己的儿子再有问题,他可以骂可以说,但是其他人不能。
哪怕,这个其他人是不太受宠的皇子,也不成。
甄太监打了个哈欠,圣上昨夜一晚未眠,他也是一宿没合眼过,这会儿困乏得很,却还是强打起了精神。
平日里犯错,最多就是打板子的事儿,这会儿犯错,却是要人命啊!
他心中正在嘀咕,突然传来了一声石破天惊的请求:“父皇如果想要诛杀太子,却不忍心,儿臣可以替您动手。”
甄太监跟看傻子一样看着跪在朝堂上请命的大皇子,连忙打起精神,恭敬的低着头等着当今圣上的吩咐。
“换茶。”圣上看了眼甄太监,推了推手边的茶盏,开口命令,转而看着正跪在下面的大皇子:“太子,可是你的亲弟弟。”
“回父皇,他对君不忠,犯了重罪,儿臣甘愿大义灭亲。”大皇子义正言辞的说道。
大皇子深知,自古以来,没有一个胆敢逼宫的人还能继续坐在太子或圣上的位置的,他心里忍不住升起了一个想法,父皇这回应该对太子死心了吧。
这个想法让他的野心慢慢膨胀了起来,他本就觊觎太子之位,也认为太子这个位置该是他来坐的,他是长子,还在战场上舍命救过父皇。
而太子,只不过因为投了个好胎,托生在先皇后的肚子里罢了,他根本就是个胆小鬼,一上战场便躲在军队后边,身无建树,凭什么!
他心里又庆幸,又得意的想着:幸好父皇看清了那个胆小鬼的真面孔!
他的三弟是个没用的书生,四弟是个只会修佛的假和尚,五弟六弟是由太后抚养长大的,要防着外戚专权,七弟是残疾,九帝只会从商,十弟是蠢货,十一弟十二弟身无建树,剩下的弟弟都还未长成,根本没有与他争一争的能力。
对他唯一有威胁的八弟,生母是罪奴出身,本身也不得圣宠,从小还是被大皇子的母妃所抚养长大的,算是他这一阵容的,不可能和他作对。
只要父皇废了太子,那太子之位等于就是他的了。
八王爷简直要被自己这个大哥蠢透了。
父皇对太子有多宽厚,有多宠爱,难道表现得还不明确吗?太子都逼宫了,都只是被禁足圈禁而已,这根本不像是在惩罚,反倒是有几分想要保护太子的意思。
恐怕过几日,就会找借口将太子放出来了,他这位好大哥,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出头?
八王爷刚要起身求情,就见站在御座后面的甄太监小心翼翼的打了一个手势,他心中一凛,刚迈出的一步,缓缓收了回来。
退朝之后,八王爷应付完其他兄弟,便急匆匆的赶往李景明的别院,还未靠近,就看到甄太监正捧着圣旨,到了别院。
甄太监面上带了几分恭敬,走到李景明面前,“小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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