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先生道:“这最最主要的,便是如何鉴别真伪,若有人拿着假的票据兑换,得想法子应对。”
李景明自然也深知这个道理:“我精通雕刻,在每一张票据上盖上商号印章,另刻一个时常变动的印章使用,两章同时做鉴定,短时间内难以仿造,可辨别真伪。”
尉迟先生摇头:“不足以,倘或奖金额数巨大,时间久了,未必无人能仿。”
他见李景明眉头一直拧着,笑道:“公子不必多虑,在下四处游走,知道一种写密信的法子,可以做防伪之用。”
尉迟先生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取了纸张过来,蘸取了一些瓶中的汁液在手指上,写了一个“景”字,待纸干了之后,又拿出火折子点了蜡烛。
走南闯北的人,这些江湖东西都是随身携带的。
李景明这才知道尉迟先生要做什么,这是现代常用的一种魔术手法,可惜他只见过,并不清楚真正的原理。
月檀好奇地盯着瞧。
只见尉迟先生将纸放在蜡烛上烤了烤,纸上就显现出一个棕色的“景”字。
李景明抬了抬眉,道:“不知这药水好不好调配?”
尉迟先生道:“容易调配。”
月檀悄悄地戳了戳李景明的胳膊,他直接扭头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尉迟先生闻言,朝月檀看了过去。
大户丫鬟他见过不少,但这位姑娘气度不凡,说话不卑不亢,身上没有奴性,倒是少见。
月檀走到二人跟前,“这密写水的办法,既然用于往来信件,尉迟先生知道,恐怕别人也知道,还是不保险,就像先生说的,利益巨大,保不齐有人作伪。”
尉迟先生便问她:“不知道姑娘有何高见?”
月檀看了李景明一眼,得他许可后,才道:“我也有两种密写的法子,加上先生的则是三种,造票据的时候,可以三种密写水随机混用,这样造伪的难度就大大增加了。”
尉迟先生当即提高了音量,问道:“姑娘有何法子?”
他这法子是花重金得来的,这位姑娘口气不小,竟有两种。
月檀知道他们未必肯信,便叫人去药铺买了明矾,化水之后,在纸上写字,晾干后,字迹就不见了,再浸入水中,又立刻显现出来!
尉迟先生瞳孔缩了一下,深深地看了月檀一眼,继而大笑道:“看来,这防伪一事是解决了。”
他顿了顿,忍不住又问月檀:“不知姑娘说的另一种法子,是什么效果?”
月檀答道:“是一种紫色的字,不过造法有些复杂,眼下不便展示。”
尉迟先生心道,此等秘法,人家肯说一种,已是极为信任他了,第二种不肯说,也是人之常情,便不再多问。
防伪之事已定,旁的事就容易多了,尉迟先生又与李景明商量起其他细节。
李景明沉思道:“这种快钱,到底有损阴德,需定些规矩才是。”
“既是以买彩为主营,那么其余赌法需要比朝廷律法规定的还要再低一层,且上有封顶。二则不许十六岁以下的人进去,十六岁以下,尚未成家立业,若沉溺于此,便于社稷有损。三则只收现银,抵押之物,一律不收。”
自古以来,抵押就不只限于死物,他总不能还替人家养儿养女养老婆!
月檀的继父若不是贪赌,也不会将她卖给牙婆,致使她险些落入花楼。
尉迟先生闻言,饶有兴趣地看着李景明,他手指笃笃地敲打在桌面:“公子所说的这些,在下也有考量过,只是细枝末节,还未向公子提及。”
他敛了笑容:“世道艰难,公子仍心存善念,倒是难得。”
他这些年游走四方,见过多少人心险恶的事,所以李景明的所作所为,在他眼里算是很有良知的。
聊到此处,也差不多定下了七七八八。
时候不早了,李景明就叫月檀出去传膳,他继续说道:“此外,我还有几家铺子,等赌坊的事情稳定了,也要劳烦先生。”
这正合尉迟先生心意,开赌坊终究只是一时之举,想要做长远打算,还需要其他生意,其实做生意也不是长久,这只能锦上添花的事罢了。
所幸二人彼此心照不宣,三言两语便交流完了。
月檀的耳朵一直竖着,见他们说得差不多了,便眼巴巴地看着李景明。
“你有什么想说的?”
尉迟先生一笑,景明公子对这丫鬟倒是宠爱的很,不过就冲她知道密写水这一点,便值得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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