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檀欣然应下,她坐在一旁,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将茶泡好,用一套的官窑的粉彩缠枝纹盖碗端了上来。
八王爷先是闻香,碰杯鼻前,又轻轻一抿,笑道:“润如三秋皓月,香比九畹之兰,果然是好茶。”
他兴致盎然的问道:“本王听说,这金瓜贡茶只有未嫁女孩采摘了嫩芽,陈放数年,等茶芽全部变作金黄色,才能制成这金瓜贡茶。”
“不像那些普洱女儿茶,虽然也要女孩采摘,可那些商户不讲究,常随意雇人摘茶,也就白瞎了女儿茶这名。只有这个金瓜贡茶,非得女孩不可,若男人妇人沾手,叶芽儿就变不得金黄了。”
月檀闻言,心中好笑,解释道:“回王爷,这个故事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这金瓜贡茶稀在其‘无味之味’,因其产量太少,每年基本全部贡给皇家,散于民间的少之又少,故才珍贵难寻。”
“哦?原来不过是谣传而已。”八王爷捧着茶盏,笑问李景明:“那景明的这团茶是从哪里得来的?总不会是父皇赐下来的吧?”
李景明正笑着听他二人说话,回答:“非也,这就是那散于民间的少之又少的其中之一了,在下总共得了两团,这一团就是预备孝敬给王爷尝鲜的。”
他一个堂堂皇子都喝不到的金瓜贡茶,李景明一个人能得两团,八王爷只尴尬了一瞬,便很快恢复了正常,笑着收了下来。
八王爷搁下茶杯,胳膊压在桌上,身子稍侧,瞧着李景明:“那么,景明献上如此贵重之物,所为何事啊?”
李景明两手自然而然地搭在桌上,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王爷,在下有一事相求。”
“哦?”八王爷左眉挑起,直勾勾地看着他,笑道:“景明且说。”
李景明两手微握,语气至始至终都很平静,听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在下欲做一些生意,想请王爷帮忙背个书。”
茶烟袅袅,缭绕升空,清香阵阵。
八王爷摩挲着大拇指上一指宽的羊脂玉扳指,往后一仰,倚在靠背上,轻笑道:“本王当是什么事儿呢,景明有事相求,本王怎能坐视不理!且说说,你要做什么?”
李景明语气毫无波澜的略述了五六分,不过没说那么详细,到底瞒了几分。
八王爷一听说和赌坊相关,起初皱了皱眉头,随即又松开,他饶有深意地看着李景明,大笑着起身,打趣道:“景明真是奇思妙想。”
他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景明,抬眉道:“你说的赌坊之事,本王有些主意。正好近来有人引荐给本王一位人才,倒可引荐给你。他复姓尉迟,祖上京都人,祖父因罪流放,不过到他父亲那一辈已经大赦,可以回京。本宫听说他有些能耐,只不过投靠无门,你看看,是否和你心意?”
能让八王爷夸说“有能耐”三个字,李景明便知道,这位尉迟先生不会是泛泛之辈,他点了头,应下了。
八王爷又道:“赌坊一事,本王只负责帮景明你背书,至于经营如何,全看你自己。”
李景明起身致谢。
此事已了,李景明带着月檀准备告辞,回去的路上,月檀还小心翼翼的看了下四周,有没有刚才那无礼的原将军,并不见其他人,这才松了口气。
等二人离开之后,原津才拉着申慎言从偏僻处走出来。
申慎言不明所以的跟着走出来,噘着嘴巴问了一句:“到底是什么人,至于让你这般躲来躲去的吗?”
原津瞧见了,面上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这人啊,是个女子,还是个由着这世上最美容颜的女子。”
申慎言翘着柳眉,面上露出怒色,冷声道:“你……”
原津却笑着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开口道:“你别吃醋,这人的容貌,你可是熟悉的很,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人。”
申慎言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敢置信的神色,她神色复杂的看向了原津,想要确认。
原津认真的点了一下脑袋。
“是我二姐?”申慎言眼里泛起水汽,嘴里轻声念叨了下。
“不是二姐,这姑娘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原津却摇了摇头,又点了下头,原本带笑的脸色也收敛起来:“但她长得,和二姐简直一模一样。”
申慎言先是失望了一下,很快又被“十五六岁”吸引住了全部注意力,她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你的意思是,她是二姐生的那个女儿?”
她还有些责怪的看着原津,连声道:“她如今在何处,你怎么不将她带过来?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她没事,你冷静一下。”原津按住一脸焦急的申慎言,开口道:“事情有些复杂,你先别急。”
申慎言此时却一点也冷静不下来,她有些急切的开口问道:“她到底在哪里?她过得好不好?她到底是不是二姐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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