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秦嬷嬷解释道:“絮芳是岳姨娘的心腹丫鬟,当年没少帮了姨娘,也算是看着少爷长大的,少爷对她很是敬重的,你看罗兰,当初就是跟着絮芳身后的小丫鬟。”
月檀心想,怪不得罗兰对絮芳的弟弟许铿如此亲热。
“可惜,命不好。”秦嬷嬷叹了口气。
“当初,絮芳赎身之后嫁了个商户为妻,结果没两年呢,那商户行赏途中突发急症死了,俩人也每个孩子,絮芳就被人赶了出来,这才被少爷安置在那宅子里照顾孙少爷。”
“那孙少爷的生母是谁,您知道吗?我看孙少爷长得不像少爷,那该是像他生母吧?”月檀装作好奇的样子,问道。
“孙少爷的生母是谁,少爷连我也不告诉,只推说是良家女子所生,二爷就是因此才非常不满,说如果真是良家女子,大可以抬进门,这样不清不楚的,就是可怜了孙少爷。”
秦嬷嬷也想不通李景明的心思,如果真是良家女子,那么抬进门做房妾氏,大不了就是未来妻族会不满意了点,却无伤大雅。
但李景明坚决不告知那女子的身份,又认下了孙少爷,名声上就不太好听了,不然也不至于这般年纪还没又娶妻。
秦嬷嬷同罗兰以及絮芳的心思都是一样的,对孙少爷是又爱又恨,见李景明也不是非常在乎,便索性丢开手不管,但眼见月檀如此上心,也不会反对就是了。
解了心中的疑惑,月檀正打算端上包子出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外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因为距离远,听着并不是十分真切,但的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月檀看向秦嬷嬷,秦嬷嬷的脸上也同样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她擦了擦手,将菜刀放到一旁,走到门口。
秦嬷嬷还没走出小厨房,就被急奔而来的玉桑撞了个满怀,“你这丫头,做什么跑这么急?”
玉桑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急道:“姐出大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出什么大事了?”月檀出声问询问。
玉桑没卖关子,小声道:“方才,我将浆洗过衣裳领回来,经过大花园的时候,看到韩家表姑娘把柳姨娘给撞了,柳姨娘磕到假山上,流了好多的血。”
月檀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如果她没记错,柳姨娘可是怀有五个月身孕呢,玉桑说流了好多血,那么肚子里的孩子恐怕十分危急了。
可是,柳姨娘只是二爷的一个妾氏,一个根本没有太大利害关系的柳姨娘,而且还是怀着孕的人,韩婴娘做什么去撞她?
玉桑捂着胸口,心有余悸,轻声惊恐道:“可把我给吓坏了,我生怕惹事,赶紧跑回来了,后来好像有很多人围了上去。”
月檀面上升起了几分担忧,总觉得府上又要出事了。
她看向秦嬷嬷,秦嬷嬷脸上的神色也并不好看,却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不用理会,你先去给孙少爷送吃食吧。”
月檀点了点头,但她还没走到厢房,就看到李景明从书房里匆匆走了出来,身后还跟许久不见的长勤。
看到月檀,李景明停下了脚步,开口道:“你跟我一起来。”
月檀闻言,点了点头,将手上的食盒交给小丫鬟后,就跟着李景明一起离开了擎苍院。
李景明三人赶到柳姨娘居住的小荷居门口,便停住不进去。
月檀眼见院子里人来人往,离得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听到柳姨娘的惨叫声。
正在院子里焦急踱步的二爷李焕看到李景明,立刻走了过来,皱着眉沉声质问:“太医呢?我让你请的太医呢?”
刚刚,李焕正和李景明在书房里谈事儿,骤然听到柳姨娘的事儿,立刻就拿出了名帖,让李景明去请太医。
李景明还未答话,就听到后面传来二太太周氏的声音:“不用请太医,老三你先回去吧,这个地方不是你该来的,赶紧回去。”
李焕夹紧眉头,开口道:“我不与你胡搅蛮缠,人命关天,清儿你赶紧派人去将太医请来,这里面可你的亲弟弟。”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焕沉着脸,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
周氏还没说话,只见六少爷李洞突然跪倒在了周氏面前,红着眼睛,连声哀求,模样瞧着十分可怜。
“太太,我知道您一向都不喜欢我姨娘,可是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要叫您一声母亲的,这可是父亲的亲儿子啊,您不能见死不救。”
李焕看到自己的庶子如此样子,心里越发怒不可遏,指着周氏骂道:“毒妇,你的心肠怎么如此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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