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注定了陶鹿在临近比赛的这段时间内,要格外努力拼命,别人练习,她也练习;别人休息了,她也还要继续!
就这么高强度的练习下,虽然是没有特别难动作的编舞,对于身体的要求与负荷都是高的。陶鹿这两天就觉得腰部肌肉隐隐有抽搐的征兆,但是距离月假只剩不到一天了,她只拿热水袋烫了一下,又用按摩球自己反手放松了一下腰部肌肉,照常练习,准备等放月假那天才查一下。
谁知道,月假当天的凌晨,就出了问题。
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里,齐珊珊在睡梦中听到一阵啜泣的声音,她一开始以为自己在做梦,后来觉得不对,猛的翻身坐起来,听出哭声来自陶鹿底下。
静夜里,那哭声听起来格外瘆人。
齐珊珊心头火气,“啪”的按亮了床头灯,赤脚下地,“唰”的一声掀开陶鹿的被子,叫道:“你不要再折腾我了!”话音未落,她愣住了。
陶鹿眼睛紧闭,还在睡梦中,但是却有亮色的液体从她紧闭的眼皮底下流出来,映着橘黄色的灯光,显得诡异而可怖。
陶鹿手捂着腰,无意识地呢喃着,流着眼泪。
齐珊珊完全愣住了。
她从来没有想到陶鹿会有这样的一面。
“爸爸……”陶鹿含糊着,哭着道:“别打……痛……”
齐珊珊呆住,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晃着陶鹿的肩膀,把她摇醒。
陶鹿睁开眼睛,看见齐珊珊,愣了愣。
她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又被陶振华无端责打,很痛很悲伤,但是被摇醒的瞬间,却有种解脱了的感觉,就像是她知道这样的梦再也不会出现了一样。这是噩梦的告别式么?
陶鹿眨眨眼睛,伸手抹去眼底的泪水,才觉出腰间剧痛来,她粗声粗气道:“没事。”然而,手不受控制地按住腰,摩挲着减缓那种抽搐的疼。
齐珊珊看她动作,眼神闪了一下,也粗声粗气道:“喂,要不要帮你叫教练员?”
“不用,老毛病了。”陶鹿刚醒,还没完全清醒,“帮我拿柜子里的药。”
齐珊珊拧眉,去对面穿上拖鞋,到她柜子里,照着陶鹿的描述取了药来,随手倒了一杯水给陶鹿,看陶鹿喝了药,回自己床上坐了,看着她,问道:“你的腰伤是多久之前的事儿了?”
陶鹿吞下药去,蹙眉喘息,不搭理她。
齐珊珊又问道:“是因为腰伤,所以之前才会放弃花滑么?”
陶鹿重又躺下去,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冷嗤道:“关你什么事儿?”
齐珊珊一噎。
齐珊珊关了床头的灯,也躺回去。
一室寂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也都没睡着。
陶鹿是腰痛,齐珊珊却是在想事情。
过了半响,齐珊珊问道:“你睡了么?”
陶鹿不搭理她,故意打了两声呼噜。
齐珊珊又道:“我知道你醒着。”
陶鹿道:“我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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