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真子抖得筛糠似的,说:“是府上去重阳宫请贫道来的。”
“你是重阳宫的道长?”
“不是不是,老道不是正式道长,只是道观的挂名弟子。”
陆淮远叫他把前因后果详细说清楚,如果说不清楚,自然有地方能让他说清楚。
启真子耍滑头,拼命摘掉自己。
谢漓漓不予置评,只说:“既然道长有几分名气,测出府里有煞气,说不得真有煞气,各个院子都搜一下吧!当今皇帝陛下最厌憎巫蛊之术,若有人搞这个,罪名着实不小。”
陆淮远点头:“搜,全府都搜!大哥二哥没有意见吧?”
陆伯聿,陆仲裕觉得这些女人纯粹没事找事。
搜吧,搜出来收拾一顿都老实了!
各个院子,都派出一个厉害嬷嬷,所有院子,挨着搜。
每个人现在都觉得自己无辜,都不怕搜。
老夫人脸色难看,搜院子,抄家搜府,这是灭门的前兆吧?
偏偏今儿惹的是老三,一步错,步步错,她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午时,院里搜查的嬷嬷们回来,抱着一个箱子。
与青朴院挖出来的那个很像。
嬷嬷们把箱子递上来,老夫人叫身边的踏雪打开,一眼就看见一个扎满针的布偶,而布偶的身下有一面光洁锃亮的铜镜,镜子上有一把锋利的剪刀。
镜子加剪刀,最凶的诅咒,最残暴的煞气聚集。
那布偶做得还比较精致,背部空白处写着老夫人的生辰八字。
老夫人几乎晕过去。
“老夫人,这是在世子夫人的房间里发现的。”万嬷嬷没办法,只能实话实说。
谢湘湘不等老夫人骂她,跳起来,指着谢漓漓说:“是你嫁祸我,对不对?明明这个巫蛊娃娃应该在你们院子里,怎么会在我的院子里?”
谢漓漓淡淡地说:“你得了失心疯吧?我这两日根本不在府里,我有人证。另外,是你指证我院子里树下有木函,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湘湘被她驳得哑口无言,万嬷嬷又从箱子里摸出来一张纸,上面写着数行字。
万嬷嬷不识字,拿给屠氏看,屠氏看了也纳闷:“这是药方?”
陆淮远命人去请余庆堂的坐堂郎中来看看。
余庆堂的郎中很快请来侯府,拿了那药方,连着看了两遍,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怎么啦?”老夫人问道,“你认不认得?”
郎中似乎很为难,问这是谁的药方?
陆淮远说:“这药方对侯府有碍?”
“这药方如果是府里主子的,那确实不幸!”
“你到底看不看得懂?唠唠叨叨,阁老都在,你黏糊什么?”鲁氏听他说“不幸”,就想着可能有人得了绝症了,顿时快乐得想跳起来。
这肯定不是二房的人,也不是三房,那肯定是大房!
哇,快说,快说,让我……幸灾乐祸一下!
余庆堂的郎中被她激得有些恼怒,说道:“二夫人慎言!我作为郎中,不过为着病人三分脸面着想,在你这里倒成了药方都看不懂的庸医了!你们不怕难堪,我也无所谓。”
郎中一怒之下,说:“这个方子,专治肾精亏虚,添精补髓,疏利肾气。”
“所以呢?”
“府上,有男人雄风不振,子嗣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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