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自己刚刚出厂的时候,标号只有一个‘1’字。
那是一段寂寞的日子,但是我的工程师父亲却不这么认为,他说我……或者说II型aI核心的出现是划时代的进步,从那一天开始,电子脑终将取代生物脑,而像我们这样的孩子也会越来越聪慧。
父亲在我的眼里,一直都是睿智的,他怎么认为,我怎么认同。
那个时代并不像现在,我们的家园四周还有许多的敌人与潜在的对手,而改变我命运的时刻,则在我十岁那年到来,而改变者是瑟达帝国。
那是一段让人只是想到就会觉得悲伤的日子。
瑟达帝国位于遥林猫人帝国的北方,他们与帝国北方的提尔自由领生了军事冲传达突……战争的起因有很多种,而一个帝国与一个自由领互相宣战的原因,却是因为自由领的自由民们不想被瑟达帝国所吞并。
出于人道的考虑,特尔善人派出的一个观察团,带着用于无辜平民的药品前往交战星域,希望能够给那个绝望的世界里挣扎的平民们带去一丁点儿的希望。
我从父亲那儿了解到,战争是一个可怕的人类群体活动,而战场则是一个可怕的地方,百万计的人类像动物一般互相杀戮物竞天择,有的人是为了成就军人的荣誉,有的人是为了自我扭曲的心灵,而有的人……只是为了再多活一秒。
也许是因为尊敬隆尔希家,也许是因为害怕自己南方两个巨大的猫人帝国,瑟达帝国最终给予观察团在自由领最南部星系,也正是那时的战场中自由行走的权力,同时单方面停战一个星期。
我的父亲也在观察团里,他带着我过去,就是希望让我了解到什么叫战争……什么叫屠杀。
提尔人与希舍尔人都是同样的长耳人种,只不过因为一场内战,做为平民的提尔人远走他乡,与特尔善人一样改变了自己的身型与命运,在河系的极北之地建立了自由领。
当在人型机甲头顶上坐着的我看到满目疮痍的小镇,还有小镇广场上收纳着的伤员们时并没有太多的感受,只是觉得这战争……果然是一件恶事。
一个又一个小镇,无数提尔人的坚强笑容,都让我感受到提尔人……应该是长耳奥理安人种的坚韧与不屈。就这样走走停停,直到第六天,我们在一个山坡上意外的现坡下的低地小镇里竟然停放着特尔善人在中古时代流浪时使用过的两艘护卫舰和七艘保育舰。
观察团的成员们,包括瑟达帝国陪同的武官一起呆呆的看着护卫舰与保育舰上的金新月家徽……这是当时特尔善大长老的正室母家所使用的家徽。
我看到父亲第一个从机甲的驾驶室中钻了出来,然后是几乎整个观察团的特尔善人都跑向了坡下的小镇。
特尔善人失落的一支在最不经意间被现了,我见到小镇里的方耳特尔善同胞,见到了高举在残破的小镇中心的特尔善金新月战旗,见到了父亲跪在保育舰下的连绵墓碑前大哭的可怜场面……因为他的父亲,就是特尔善长大老的直系后代。
而那儿……埋葬着包括父亲的两位祖母在内的所有舰只操作员。
从当地的特尔善同胞那儿,父亲与他的同胞们了解到一支由七艘保育舰与二艘护卫舰组成的分舰队在盲跳失散之后来到了这里,最终,护卫舰上的长辈们选择了与早就在此殖民的提尔人合作。
也许是因为彼此同样悲剧的命运,也许是因为这来之不易的幸运,提尔人帮助特尔善长辈们,将保育舰中的胚胎培育成人……就这样,特尔善人的另一段历史展开了。
特尔善公国与瑟达帝国展开了紧急交涉,特尔善公国甚至愿意用军事科技在内的巨大利益来换取自己同胞与提尔恩人们的性命。
但是瑟达帝国拒绝了,他们认为反抗自己的人只有死亡这一条路可选。于是无路可走的特尔善公国长老们最终只能以公国之力与瑟达帝国宣战。
自己的同胞与恩人……总是要用自己的手去救。
幸运的是希舍尔公国在了解到提尔人的身份之后,加入了宣战的行列。而塞理斯人声称为了报当初的活命之恩,也参加到了与瑟达帝国的战争中。
那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做为一个想为自己父亲出一份力的核心aI,我应征进入了塞理斯的舰队,重写了自己核心程序的自己,在不知不觉与心甘情愿中……变成了一个杀人的工具。
“你叫杨再心对吧,明明有着塞理斯人的姓氏,怎么会使用特尔善人的义体。”
“我是特尔善的II型核心aI,杨再心是我改的名字,免得你们叫起我来不顺口。”
“这样啊,真是让大姐姐感动呢。”
接待我的是一位很粗放的塞理斯军士长……直到今天,我依然记得她的黑模样。
她带着我来到了军港中,站到一艘快反应战列舰的跟前。
“这是你的勇敢号,我的小家伙,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塞里斯第十一机动战团的护卫舰队中的一员了。”说到这儿,她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脑袋:“杨再心军士长,欢迎你加入寒鸦战团,我是军士长林羽。”
“啊……是的。”
从那一天开始,我就是第十一……不,应该是寒鸦战团中的一员了。
战争从联合舰队突入自由领作战开始,寒鸦部队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与希舍尔与特尔善的地面部队一道,肃清自由领南方诸星系中的地面部队。
那一年,战斗打的很苦,做为远征军,我们的一边要护卫好人工门,一边还要在星系中与敌人作战,许多战损严重的同伴们等不到修理工厂的建立,只能选择坠毁在星球的表面。
那一年,地面作战部队时常能看到带着火与烟的舰只在天空中慢慢解体的凄楚画面。
做为快反应战列舰,我一直在第一线作战,但是从来没有受到过敌人的炮火直击,同伴们称呼我为‘幸运的小东西’,慢慢的称呼有了改变,第二年,我被同伴们称呼为‘幸运的杨’;第三年,我被同伴们称呼为‘幸运的军士长’;而到了第四年,我第一次受到了战损。
还记得,那是生涯中最可怕的一次战斗,护卫着投送寒鸦的运输舰队的我与另外三位同伴在星球的远地轨道与瑟达帝国第四方面舰队的一艘主力歼星舰与一艘雷击舰意外相遇。
捕狐犬号重型战列舰在第一时间向着敌方的雷击舰射了一次主副炮充能齐射,击毁目标的同时也被歼星舰的主炮打成了击毁状态,新汴京号护卫舰在拦下了雷击舰射的数十反舰鱼雷之后用自己的舰体挡住了最后一追逐着运输舰的重型鱼雷,纤细的舰体无法承接如此的伤害,我的同伴在一瞬间就变成了太空中的一朵礼花。
而三更号鱼雷舰在打开鱼雷射器的同时被歼星舰的副炮直击……于是,太空中多了一朵更巨大的礼花。
与此同时,我也已经进入了鱼雷射位置,歼星舰的另一副炮将我的舰体背部打了一个大洞,几乎将我拦腰打断,旗桥在同一时刻成为了历史,而我按照战术要求回敬了十八枚重型反舰鱼雷……那是左侧鱼雷射管所能射的最大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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