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要不放炕头,多烧点柴火,炕两天就好了。”赵铁刚建议道。随后他还有意无意的说道:“又没抓着大鹅,妈你咋就断定是大鹅干的?”
王桂香立刻眉头紧锁:“不是赵大鹅干的?那就是你那屋那个不提气的小瘪犊子赵永波干的。”
赵铁刚顿时更加尴尬,只好尬笑:多余替大鹅打掩护,这家里遍地是地雷。
“永波昨天是淘气。但是他挺……挺……”
算了,赵铁刚都有点编不下去了,其实赵永波也挺不是个东西的……
这活不是赵大鹅干的,八成就是赵永波干的。
反正老赵家“不肖子孙”,还挺多的。
“没一个好东西。”王桂香话虽然这么说,不过她还是喜欢孙子:“永波小,淘气。刚子你以后多说说他。别这么淘气,把水缸砸了,别的倒没啥,不还得三十多块钱买吗?我和你爸,哪有多余的三十块钱呀。”
不提钱还好,一提钱,赵铁刚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切,我二哥攒的三四万都在你们老两口那里,你们老两口也没给我,就算整没了也不至于连三十块钱,也没有吧?!
赵铁刚有那么一瞬间,就差点说出来:赵永波砸的漂亮,不愧是我赵铁刚的好儿子!
“反正我没钱。三块钱都没有。”
赵铁刚吊儿郎当的状态,让赵廷绪很不满意:“你一个大老爷们儿,三块钱没有,你还好意思说?”
赵铁刚也不反驳,继续说自己来的事:“爸,我琢磨去赵永波他三姨家看看,要我媳妇搁他家呢,我琢磨这不正好看看?!”
赵廷绪把那套被子扔到炕头,准备用火烧炕。这样干的虽然慢一些,但是总是用手拿着,在炉子旁边烤,也太辛苦了一些。
随后赵廷绪,斜着身子靠在炕头,把烟笸箩拿过来,搓了点旱烟叶子,随后用白纸包上,最后点上抽了起来。
他那根烟斗,摔折了,至今还没人给他换新的。
被迫之下,只能用大白纸卷烟了。
赵廷绪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旱烟叶子,吐了一个烟圈,随后分析道:“那你去看看。把你儿子抱着,给他妈看看。没准你媳妇,就跟着你回来了。”
赵铁刚却不傻,这空手套白狼的主意,估摸只有这老两口能想出来:“爸,我空手去呀?!”
这个年代,农村媳妇回娘家的很多。无非就是两口子打架,和婆婆关系不好,或者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一类的。
但是张翠兰显然不符合这个犯愁。
张翠兰是因为老赵家穷,回的娘家。
按着这个理由,老赵家如果不能发家致富,把新房子盖上,并且解决赵铁刚和赵铁生哥俩住一个院子的问题,恐怕很难回来。
赵铁刚和张翠兰过了五六年了,深知张翠兰这个人,嗯嗯……“说到做到”。
反正张翠兰是一个胆子大,但是怕死的那么一个人。心思重,但是文化不多,不过不太好骗的那么一个人。
与其说张翠兰是因为和赵大鹅干了一仗跑的,不如说张翠兰早就想跑了。和赵大鹅干仗,也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老赵家日子过得穷,不是一天两天了。张翠兰虽然懒,但是她不傻。她可不是刚来的老赵家,老赵家基本穷的底掉了,藏都藏不住那种。加上赵铁刚一天喝三顿,这日子张翠兰早就不想过了。
张翠兰和赵大鹅的母亲情况又不太对。赵大鹅的母亲程锦湘娘家虽然没什么人,老娘也快不太行了,但是起码能支门过日子。但是老张家已经穷的快饿死了。
老张家现在的情况是:张翠兰父亲光棍一条,三个弟弟清一色光棍,大姐嫁人,她嫁人,三妹子刚结婚不久,四妹子和别的男人跑了……
老张家的穷,基本能冠绝一个乡镇。那影响力,几乎无人能及。谁都知道老张家穷的连住的房子都没有,爷们四个,挤在西地村的土地庙里面,硬把漏雨的土地庙,当成了家。
回娘家,都得先上柱香……
所以别说空手去,就算赵铁刚大包小包的拿一堆东西,也很难把张翠兰叫回来呀。
赵廷绪又何尝不知?只不过家里实在没钱,便没好气的说道:“那还拿着八抬大轿,把她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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