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不说,就看着邢泽,就差把“我很为难,你快猜”刻在脸上了。
盛纮不说话,邢泽也不能干等着啊,便拱手道喜:“听说世叔近日喜得贵子,弘毅特地备了礼物……”
“贤侄啊!”盛纮罕见的打断了邢泽说话,“我代犬子谢过贤侄了,但我最想要的不是这个礼,你能懂吗?”
“懂!我可太懂了!”邢泽忙道,“我也想赶紧给您送您想要的那个礼,但您也知道,我在京城没甚根基,遍寻不到合适之人,耽误了时间,这不正想问问枢密使大人……”
盛纮默默咽下了“我认识的人多”这句话,忙道:“那快去啊!哦对!”
盛纮赶忙让开路:“快去快去!莫要耽搁时间!”
韩大相公啊!枢密使啊!宰执啊!和范文正公并称“韩范”啊!可太有面儿了!
去年范大相公病逝于任途,“韩范”如今就只剩下“韩”了。
想起此事,盛纮还有些唏嘘。
同样都是顶级谥号“文正”,他岳父老王配享真宗庙庭了,而范大相公却是注定无缘,不仅是官职爵位的问题,还有改革派和保守派之争。
文人相惜,到底比不过自家双喜临门,盛纮遗憾了三秒,马上就又恢复了。
“快去吧,去吧。”盛纮催促道,“若是再有为难,尽可来寻我,以后就是一家人,我与大娘子和老太太,皆视你为自家儿孙,休要见外。”
“多谢世叔。”
邢泽行了一礼便追韩章去了。
盛纮看着邢泽步履匆匆而去,不由得笑了:“这孩子,遍寻无门,怕是也急坏了。”
而邢泽一边追韩章,一边也在想:“这老登,还是有些慈父在身上的。”
当然,也是分人。
……
寿安堂。
“母亲要养明兰?”
盛纮本来是要给盛老太太分享喜悦的,不成想却被盛老太太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盛纮下意识就要问好好儿的怎么想起来养明兰了,忽觉不妥,忙换了说词。
“这倒是极好!母亲这里往日过于素净,弄得像个庵堂,颇为清苦,有几个小的热闹热闹也是好的。”
几个?
盛老太太一听盛纮的话,心中嗤笑。
“只是帮着过渡些日子罢了,我清净惯了,不耐那些热闹,一个小的就够我受了,你且饶了我,让我过几天安省日子吧。”
“母亲言重了。”盛纮被戳破心思有一瞬尴尬,“墨儿也是孝顺知礼的孩子,不会给母亲添……”
“你也知道。”盛老太太截断了盛纮,有些不耐,“我上了年纪,如今是半截子入土的人,一日不如一日,若不是华儿要出阁,大娘子忙着操办,卫小娘又添了个小的,你们顾不过来,我才不揽这桩闲事。”
身体不好,你们没空,盛老太太说的有理有据,盛纮一时竟找不到把墨兰塞进来的理由。
话都到这份上了,还能硬塞不成?逼迫老母亲,还要不要孝顺名声了?
不孝可是能罢官的!
“如此……也好。”盛纮只能罢休,“家中诸事繁忙,还要辛苦母亲,儿子实在惭愧。”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也是力有不逮。”盛老太太道,“你急匆匆来,就是要问这个的?”
“儿子是有一事要与母亲说。”
盛纮这才想起正事,喜道:
“忠勇郡公请了韩大相公,不日就要登门下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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