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快步走近,周围结界似是不在,他随即对那手持长刀的傀儡下令道,“将妖抓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醉在标题里了233333
☆、玖七章 宝宝叫啥好
何支才听屋外传来一声“出事了!”,随即便有桌椅倾倒之声,他心中一跳,暗示小家不要出声,快步轻声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去,只见雪魄与一人缠斗一起。那人手持长刀,刀上见血,身形高大魁梧,面上头部被一块黑布罩住,看不清面容。
正待何支有所动作,雪魄忽看见了什么,顿了顿,即刻对屋内喝道,“何支!结界已破!快逃!”正是说话间,那歹人一刀劈来,雪魄矮身避去,险险被砍中脖颈。他趁势而起,剑势如电光闪耀,反手持剑,一击插入那人腹中要害之处。不想这人似是毫无反应,腹中更无鲜血渗出,反而大手一伸,紧紧攥住雪魄剑身,势要夺剑。
雪魄双手抓柄,借力扭转剑身,同时飞起一脚,重重踹在那人腹上,顿时长剑脱出身体,那歹人亦被踹出几步开外。雪魄旋身稳住,却是蓦然大骇,额边倏有冷汗落下。
若是常人,经此一伤定是倒地不起,肠穿肚烂不说,免不得有一身鲜血溅出,不想此人,无伤无痛,倒地瞬间撑地而起,仅有肚腹处的衣物破了一洞,而那破洞之中,竟露出几丝稻草。雪魄更见自己剑上无血无痕,方才一击,似乎刺入空气之中,无半分效果。
他心下大骇,心道这物是杀不死的,只是由稻草而成的傀儡罢了!如此一来,无论他如何砍如何刺,不过砍在一团稻草之上!他跟了闻人潜多年,深谙破军之术,知这擒贼必然先擒王,不如将这东西引了出去,趁乱教它砍杀了操控之人,便可再无忧虑。
雪魄主意已定,几个纵跃飞到门边,对那稻草人挑衅道,“妖怪,来追我啊!”随即蹿出屋去,便见那道士立在一边,捻指念咒,而花花趴在一边地上,背上一道血红的伤痕。
雪魄剑眉一凛,心中杀意蹿起,回头看去,本以为那稻草人会追出,不想他算漏一招,傀儡只认定目标之人,势将斩杀阻拦之人,但一旦这些障碍离开它的视线,便不可能再次追来。
只见那稻草人走到屋前,高举长刀,轰地一声斩开房门,破屋而入。雪魄正是心道不妙,身形急转欲返身救主,可忽见那稻草人又快步走出屋来,两手空空。雪魄心道应是已经逃出屋去,心下才是一松,便见那长刀又是高举而起,斩破气流向他而来。霎时周遭气团暴起,自雪魄与傀儡之间炸开,气浪冲破屋门,如洪水巨浪涛涛涌出。
雪魄猝不及防,堪堪用剑去挡,也被气流所伤,直直飞下台阶撞在沙石地上,猛地呕出一口血来。又听那道士道,“此为妖,亦除之。”那傀儡便似受命,步步走出屋来。雪魄这才发觉,这傀儡似有步伐,实则步履轻轻,走起路来,更有拍打草垛之时发出的次次响声。
他心中微动,便知这傀儡全然为草,内部无半点坚硬之物,因此外力撞击、碾压均对它没有效力。说来说去,不过一团野草,那么最怕的,便是火烧!
但他不通火咒,全凭一身剑术,如此硬击,实无半分意。眼下何支与小家都已逃脱,他倒不如也先行逃去,找到主人,或许能除了这道士。
雪魄身随心动,随即化作剑身,倏然消失。道士见他没了踪迹,便叫那傀儡作罢,自己则轻念咒语,右手一伸,凭空勾出一旁水缸中的一道水流。那水流似被控制,于道士手心团作一团,流动翻滚却始终不曾四散。他微微倾掌,将水团置于空中,水团不散不凝,飘浮于半空之中,微光照耀,晶莹剔透。道士口中念咒,手中做符,手指在虚无空中描画了几笔,忽地手掌一推,似将符咒打入水团之中,同时喝道,“散!”
便见那水团啪地破裂开来,散作无数大小不均的水珠,却无一滴落在地上,皆是颗颗饱卝满圆润,流动于半空之中。道士又是大袖一挥,道,“将妖抓来。”这些水珠儿便似受命,腾地一下飞散到四周,似是融入空气之中,无声无息。
作罢这一切,道士一扫拂尘,眼光不动,不知静静落于何处,却倏然发声道,“无量寿佛。妖类勾结,聚众作恶,究竟是何利益,能教你不顾性命,复又回来救他?”
说罢,道士便慢慢转过身来,可他肉体僵硬,移动之时,甚至发出阵阵骨骼阻滞之声。
雪魄抱着花花,听他这番言辞,却是轻轻哼笑,道,“小爷我要救谁,与你这臭道士有何相干!”
不料道士微微摇首,颈间格格作响,面无表情,可语气却颇为可惜般道,“若你不回,贫道自可放你一命,可惜你冥顽不灵,不知进退。今日,我便不得不除了你。”
雪魄闻言,悠悠地勾起嘴角来。他虽被驯服了这么多年,可本性终究桀骜,因而在此紧急关头,虽知自己躲不掉了,却也偏作得一副谈笑风生的模样。
“这么说来,道长你竟是不舍得杀我,要留我一命了?其实,我本也怕死得很,不若,”他眼神微挑,似笑非笑地道,“我们做个交易,你留我一命,我谢道长一恩,两全其美,又使道长免了动手的麻烦,岂不妙哉?”
不想这道士立即道,“好。”
雪魄一惊,不知他这是什么把戏,眯了眯眼睛,硬着头皮道,“道长好生爽快。”
道士抽动了一下嘴角,似有笑意,不急不缓地道,“古有一命换一命。妖命自由妖相抵。你杀了你怀中这妖,贫道自然放你一回。”
雪魄闻声却忽地双手攥紧,目露凶光,心道这贼道士,明明有把握杀了自己与花花二人,却仍以谎言骗之,要他手刃花花。如他临时毁约,自己不单背下骂名,更是死得不明不白。如此挑拨人心之徒,实是比世间恶人过之而无不及!他这心肝,究竟为红为黑!还是说,此人,根本没有心肝!
雪魄顿时怒从心起,渐渐握紧背后长剑,风沙微动间,他忽地身形暴起,赫然已将长剑抵在道士颈间。
“恶道士!我今日就杀了你为世间除害!”
他正欲动手之时,却忽听屋中传来一阵呼救之声。正是这一阵犹豫,道士趁其不备,将一道符箓打入雪魄体内。雪魄倏然眼瞳紧缩,手中长剑铿然落地,他亦身子僵直,直直向后倒去,可当其倒地之时,竟已化出剑形,变回雪魄剑,落在地上铿地一阵脆响,周身散出丝丝寒气。
再说那呼救声,不幸却是何支与小家。因着何支见有歹人入侵,又听雪魄叫自己快逃,他便返身想让小家向窗外逃出。无奈小家临产在即,无论何支怎么抱怎么托都无法将他弄出窗去,窗子又是颇高,一时不慎摔下去只怕会摔坏了小家与腹中的孩子。可现下情况又十分紧急,何支一来二去,看见衣柜,便抱着小家躲进衣柜里去,又捂住小家的嘴,希望能躲过一劫。
小家羊水已破,胎儿也已坠到骨盆,哪里受得了这样折磨,便死死抓了何支的衣裳,在手中撕扯揉烂,又被何支捂着嘴,发不出声来,冷汗便止不住地挂下来。这柜中本就局促不堪,又得容下他们二人,小家便只得由何支托着抱着,成半蹲半站之势,岂料这更助于胎儿的下滑。小家不由得挺起肚子,腿根疼得直颤,腿间不时有湿滑的液体淌下。
何支只敢在小家耳边轻声安慰,眼睛透过衣柜缝隙向外看去,这时正是房门轰然倒下,那持刀歹人缓步走进屋来。
何支顿时屏气凝神,动也不敢再动,不想小家此时却腹痛骤起,一股强而有力的宫缩推挤着胎儿不断向下,似乎下一刻便要破体而出一般。只是此刻周围黑暗,只留一道缝隙,全然看不清情形。
小家顿时掐紧了何支的手臂,透过何支紧捂着的手掌勉力呼吸着,坚硬的腹部时起时伏,挤压到壁上又是一股紧缩的胀痛,又有湿滑的液体不停流出,几乎要打湿他的脚踝。
何支此刻全神贯注,只怕那人发现小家,因而连手上的痛也顾不得了,只知紧紧捂住小家的嘴,听他的喘息声在耳边愈发沉重,愈发放大。何支的心也止不住地随之渐渐吊高。
终于,那人不曾发现什么踪迹,转身走出屋去,紧接又是砰地一声骤响,便再也没有动静。何支又待了一阵,等到全然没有了动静,他这才松下一口气来,赶忙松开手让小家呼吸。
小家只躺在他怀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其他动也不动。何支便去摸摸他的肚子,不想才是轻轻碰了碰腹底,小家便失声叫痛,说着别碰别碰。何支心有忧虑,急忙将他从柜中抱出。小家这下是站也站不稳了,紧紧黏在何支身上,大张着两条不停发颤的细腿,紧闭着双眼不时发出呻卝吟之声。
何支仔细一看,方才一片昏暗不曾发现,现下一看,发觉小家的肚子坠得似那挂在树尖儿上的露珠,几欲坠落破裂一般。又掀开小家的衣裳一瞧,这才看见他腹上青红经络暴起,胎动仍十分厉害,而腹底早已被胎头也不知胎身撑得结结实实。怨不得他方才一触,小家便喊着疼痛。再看他腿上,又有丝丝血痕缠绕,自腿根一路湿到了脚踝。
何支现下便急得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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