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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淮玦举行登基大典的前一天,天黑时,在废东宫陪着废太子的霍菀,千方百计让人传了话给宋令虞。
废太子要见宋令虞一面。
宋令虞掩盖了行踪,独自一人去了。
寒冬腊月的夜晚,废东宫里的地上是已经结冰的厚厚的雪,踩过去脚下咯吱作响。
呼啸的北风刮得宋令虞戴得兜帽滑下去,露出脸后仿佛有刀子在割着皮肤,手里的灯笼都断掉在地。
宋令虞没去捡,不得不压住鼓起来的披风走进去。
殿内更黑,不比外面暖和多少,冻得人打颤。
除了霍菀,这里一个宫人都没有了,而宋令虞并没有见到霍菀。
她找了很久,最终在书房里,借着外面洒进来的一点雪光,看到了坐在地上的废太子的身形轮廓。
冲天的酒气弥漫在冰冷的空气里,宋令虞被刺激得打了一个喷嚏后,又掩住鼻。
地上横七竖八散落着很多酒坛子。
宋令虞小心翼翼地避开,好几次差点被绊倒,不得不用脚踢开,才好不容易到了废太子面前。
宋令虞站在那里,低头俯视着腿边的废太子,仿佛是来看废太子的故友,叹了一口气问:“殿下怎么喝这么多酒?”
她还愿意尊他为一声殿下。
记忆里废太子虽然不是滴酒不沾的,但从来都沉稳自持,不会有诸如酩酊大醉这种失态之举。
废太子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双长腿一伸一屈,手肘搭在膝盖上,一手中还拎着酒坛子。
他眼睛上没有蒙黑色绸布,一张脸显露出来,弧线优美的下巴上沾染着透明的酒液,嗓音嘶哑如外面被寒风吹过去树叶发出的声响,“孤不把自己灌醉,怎么会如你所愿跟霍氏行欢?”
“不是臣故意羞辱殿下,是太上皇让臣送来了武安侯之女,要她留下殿下的血脉。”宋令虞弯下腰,伸手要拿走废太子的酒坛子。
“殿下,喝酒伤身,不易让女子怀孕,太上皇给你争取了最后的机会,你莫要辜负了太上皇的良苦用心。”
废太子忽然反攥住宋令虞的手腕,猛地一个用力把宋令虞拉坐到他腿上,“孤不想跟任何女子生孩子,宁愿不在这个世上留下一个种。”
废太子的大手紧紧锁住宋令虞的腰,把宋令虞箍在他的怀里,没有一分挣脱的余地。
宋令虞的下巴还被废太子的大手钳制住,被迫仰着脸,感受着废太子结实精壮的胸膛,呼吸跟废太子的交缠。
这一刻他是如此强势,充满侵略性,那双失明的眼里泛着赤红,汹涌着令人心惊的掠夺。
宋令虞抿了抿唇瓣,心平气和,“殿下,臣知道你对臣的妹妹一往情深。”
“但她人已经不在两年了,你为她守身如玉到现在,臣感激你……”
宋令虞心里并不这么想,当初妹妹和废太子一起游湖,湛淮玦和父亲派杀手刺杀废太子。
废太子劫持了她妹妹为人质,逃跑前,是废太子杀了妹妹。
废太子或许是真心爱她的妹妹,但没有他的命重要。
这两年他不碰其他女人,更多的是对妹妹愧疚,假深情罢了。
废太子听着宋令虞虚情假意的话,脸往宋令虞的脸压了压,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宋令虞的肌肤上,引起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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