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说话总含三分笑,眉眼总爱轻挑着的不羁少年,他的轻笑他的嘲讽好像还在耳边盘旋,但人就这么没了,他的存在感总是强到压抑,气场凛冽到让人不爽。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竟然也会突然没了。
再也没有这么一个人会把她气到想吐血。也不用再殚精竭虑怕有人突然来抓走她,更不用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回回被嘲讽。
但,回头想想,这么一个人。就这么,永远地,老老实实地,躺在冰冷的地方,再也不跳脱又有点心疼,心好疼。
回到东宫,子衿被顾凌云拉去研墨,不过也没陪多长时间顾凌云就走了,圣上那边每日还得需要人伺候,顾凌云作为皇宫里仅剩的皇子,怎么也得尽一尽孝心。
圣上终日卧病床榻,顾凌云伺候完圣上后回来。还得给自己换药治伤。这一日,子衿站在床边给顾凌云正换着药,门外清兰敲了门,“主子,秋小姐来拜访,说是有要事要商。还带来了上好的上药。”
闻言,子衿停了手,站在一旁紧了紧喉咙,满手的膏药有些难闻,刺得鼻子发痒。
“她天天哪有那么多要事要商。”顾凌云嘀咕了一句,扬声对外道。“就说太医刚来过,我已经换好药刚睡下,待我醒了再说吧,或者让她先回去。我醒了再去找她。”
“你不是怕麻烦吗?等你来找我,我得等到猴年马月去。”秋雪琴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伴随着清兰猝不及防的一声短暂尖叫,秋雪琴踢了踢门,“快开门,我手里拎着药箱呢。重死了!”
屋里两人面面相觑,子衿看着顾凌云满眸的不耐烦。方才心中仅存的无奈也被打散得无影无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子衿弯腰低声安慰道,“别烦了,快穿好衣服吧。”
顾凌云坐在床上不动,子衿临时起意,“待会大小姐要是看见我也在里面,指不定怎么生气呢,要不我躲在屏风后面,你去开门?”
突然不想离开。但话是子衿随口开得玩笑。背后听人聊天,她可没有这么兴趣,但看见顾凌云眸中挑着惊喜与雀跃,子衿怔了怔。见他重重点头,“好啊,你别走,我也不想你走。”
要是能把子衿变成口袋大小整日戴在身上,顾凌云能乐死,眼下听子衿说这样的话,他自然开心得很,连着和秋雪琴周旋说话也不是那么厌恶的事了。
看着子衿藏好身子,顾凌云掩着笑意,起身去开了门,目光停在门外,注意力却始终放在屏风后面,看着秋雪琴已经打开药箱站在自己面前盯着自己,顾凌云才回过神来,“什么要事值得你亲自来说?”
有外人在,顾凌云始终给足了秋雪琴的面子,谁让当初她的名声是被自己搞砸的,这个人情他得还,且他现在还用得上她,她是极要面子的人,他周全点能省了不少事。
但私下里,顾凌云说话从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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