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闭嘴!”西门摩好一会才镇定下来,他忘记右手有伤口,随意用右手撑住地面就想站起来,却只是让纱布上的血迹更浓重了一些。
手上的疼仿佛是此刻最好的良药,西门摩狠心地用右手撑地站了起来,任由伤口崩裂的更大。
疼痛能让人清醒,有时候也能让人疯狂。
此时的西门摩,大概就是后者。
秋惜颜压根就没想过老老实实听他的话,西门摩屡次三番让她闭嘴,全都被她无视了过去。
“小时候,李叔叔经常带着礼物来看我们,你还记得吗?”秋惜颜笑得温暖,“你那个时候喜欢打篮球,他出国的时候特意带着你崇拜的球星的签名球衣给你。你高兴的不得了,跟我说李叔叔一直对你最好了。”
“闭嘴!”西门摩在狭小的机舱里如同困兽般跺脚撒气,眼眸充血。
秋惜颜的表情冷淡下去,她无力的靠向机舱壁,背后的撞上疼过了那一阵,如今已经麻木。
“可你还是把李叔叔给杀了。”她方才还软软含笑的眉眼陡然间带上了浓墨重彩的恨意,秋惜颜两眼锁着西门摩的脸,如果不是站不起来,她还真想扑上去一口咬断这个人渣的颈动脉。
“闭嘴,你给我闭嘴!”在愤怒和冲动的驱使之下,西门摩用左手掏出一把手枪,他快步走到秋惜颜面前,用黑洞洞的枪口抵住秋惜颜的额头,恨声威胁道:“再不闭嘴老子就让你这辈子都不能说话了!”
秋惜颜无所畏惧的直视着西门摩,眼底一片坦然,“你如果能下手,那就开枪啊。反正连李叔叔你都吓得去手了,我算什么?”
西门摩的手指微微发抖,按上了扳机。
机舱里的气氛像是在一瞬间就被魔法凝冻住的河水,水面上层层坚冰,水下却是暗流汹涌,凶险无比。
“西门摩,你这辈子都不会开心的。”额头的枪口冰凉慑人,秋惜颜却像是豁出去了一般,盯着西门摩的眼继续说了下去,“因为在你身后等着你的,永远不会是那个无条件接受你的人。”
面对西门摩通红的双眼,秋惜颜的红唇微微弯起,一道可爱的笑弧出现,紧接着,是她交杂着恨意和失望的话语。
“你身后,只有恨你的人,和想你去死的人。”
粗重的喘息声在机舱里响起,西门摩的胸膛急剧起伏,那种感觉像是他儿时被兄长按进了冰冷的池水里“学闭气”,等到有空气可以呼吸的时候,迫不及待的恨不得将所有的空气都纳入肺腑,可是却因此而弄疼了肺腔,带来一阵烧灼的疼痛。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即便是生存时必不可少的空气,太多了,也会让人疼。
“把她的嘴巴堵住!别再让我听到她说话!”西门摩霍地撤回持枪的左手,扭头在机舱的另一头坐下。
原本还战战兢兢担心西门摩就这么崩了秋惜颜的手下松了口气,仓促间找不到什么可以堵住秋惜颜嘴巴的东西,干脆从自己衣服上撕了一块碎布塞进了秋惜颜的口中。
布料迅速吸干口中的水分,秋惜颜没多久就开始感觉到喉咙干渴,舌头也发涩。
明媚的双眸中闪过苦笑,她是真的被气疯了。
一看到西门摩就会想起李成延在她怀里去世时候的场面,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下来为自己争取一个尽量舒服的人质待遇。
直升机还在郊区上空盘旋着,方家大宅背后山中的树林里,螺旋桨的声音惊起林中飞鸟无数。
直升机里的气氛僵持不下,被堵住了嘴巴的秋惜颜和西门摩各自占据一边坐着。
西门摩用左手拇指摩挲着右手虎口的伤口,血迹从纱布下渗出来,沾湿了自己的手指头,他阴恻恻的看着手指上的血,目光诡异,不知道在想什么。
秋惜颜侧头,从直升机的窗口往下望,数千米的高空,想看出下面的地形根本难如登天。地面灯火零落,既不像是不夜城一般的市中心,也不像是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她只能从地面的灯光情况大概推断,他们应该是在郊区上空盘旋。
距离秋惜颜所在地点三小时车程的方家,墨子寒阴沉着脸,对刘晨下了一条条命令。
“马上安排一家直升机,我要亲自去救人。”没有人再比他自己亲自出马能让他安心,秋惜颜现在旧伤未愈,情况危急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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