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意外的干旱,今年魏国的河间和燕国大部分都受了旱灾,离燕国不远的塞外草原干旱自然不意外。
但这地能不能种菜,还得看实地情况,毕竟半个月前下过雨。
“去取锄头?先将土挖起来看看吧。”
锄头!这儿要找柄锄头可不容易!
“诶呀,挺光,不如你的铁棍借来使使?”大家一瞧,乞颜光手上这条前面尖后面钝的铁棍可不就适合。
乞颜光见大家目光直直看向自己的武器,面上肃然,将铁棍往身后藏!这可是他的宝贝武器,他们竟然想拿来挖土!
可女人面却渐渐围了上来,乞颜光步步后退,后退、后退就碰着个人,贺兰珍漂亮的小麦脸,露出个灿烂的笑容,难得细声细气,“挺光,你就借大家用一用呗,种菜可是大事。”
乞颜光万分纠结,最后,败在了少女明媚的笑容之下,阿珍她可从来没这么温柔对他说过话!
“我来挖!”这是乞颜光最后的坚持了,他得亲自挖,不能让别人染指他的宝贝!
随后,在郑翠花的指挥下,乞颜光挥舞着自己宝贝铁棍在坚硬的土地上开始挖,郑翠花没喊停,他便一直挖,泥土坚硬,挖得他的手都麻了。
“行,行了。”郑翠花注意到挖出来的泥土变了颜色,不再发白而是黝黑湿润,连忙叫停,乞颜光这是停不下来,又挖了几棍子才歇了下来。
郑翠花绕过去,探到挖得坑里看去,估摸着深度,“挖了得到膝盖高了,这土才看着湿润些,看来要在这儿种地,恐怕不容易,土太干了!”
如其其格听得懂汉语,马上就明白了,也跟着探过去看挖出来的坑,这坑不浅!要是要种菜,是不是也得挖这么深?可他们连锄头都没有,如何能挖这么深的坑?
其他草原女人没明白郑翠花的话,但会看脸色,见郑翠花脸色不好看,就猜到种菜的事情没那么容易。
“如果有足够的水也行,浇的透透的,养个几天,土就湿润起来了。”郑翠花犹豫的说道,她刚刚也听说了,这地界也旱,吃水都成问题了,还要拿水来浇地,真干这样的事情,恐怕得让雷劈了。
“今年开春就旱,镇上水池的水供人和畜生吃水估计都得省点吃了,要来浇地,可不够。”如其其格连忙解释道。
草原女人听不懂郑翠花的话,看着如其其格,她给解释了一番,说是地太旱了,恐怕种不了地,原本十分期望的女人脸上挂上了失落的神情。
“还指望能种点东西,给家里攒点菜,也省点粮食,又不成呢。”失望的情绪溢于言表。
说话的大婶身形佝偻,面色黝黑,眉心是深刻的竖纹,饱经风霜的脸上尽是失望的神色,饶是沈慈心听不懂她的话,却也明白她说的意思。
留在镇上的这些女人们,多数都上了年纪,若是跟着去牧场恐怕一个不注意就会死在草原上,为了不拖累家里只能留在镇上。每日只吃最少的粮食,生怕自己负累了家里。
现在有个机会说他们留在镇上还有可能为种点菜,为家里攒点东西,这些老人家没有一个不期盼的。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沈慈心一番话可以那么轻易消解她们的防备,对她们来说,自己已经进入人生暮年,无法再做出贡献,那对死亡并非难以接受。
她们不怕死,更怕的拖累家里,如果还能为家里做出任何的贡献,他们都很乐意。
而流民营的女人们何尝不是一样的想法呢?他们虽然年纪稍轻,可从死亡中摸爬滚打活下来,本就觉得这条命是挣来的,只想做更多,才对得起这条命。
两方人的期望是一样的,所以隔阂消失的很快,在听说可能无法种地的时候,两方的遗憾也是一样的。
沈慈心见不得这样的失落,“若是打口井呢?”
沈慈心有这个提议可不是单为了解决种菜的事情,更是怕日后因为吃水困难引发本地人和他们流民军的冲突。要知道本地人现在吃水都不富裕,又多了他们这两百多号人,还有十来匹马,用水量肯定会极具增加,他们储存的水恐怕会不够用。
到时候冲突肯定在所难免。
那解决用水问题,就迫在眉睫!
“打井!可我们万河没有会打井的人,也不知道这地下能不能打出来水。”如其其格听沈慈心这么说,十分惊讶,他们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从来没听说过挖井,况且他们也确实不会。
沈慈心莞尔一笑,问郑翠花,“我记得咱们营里有位姓王的大哥,家里以前就是做打井的营生?”
郑翠花猛拍大腿,“可不就是有这么个人吗?叫王大泉,跟我还是一个屯的呢,没大旱的时候,他就跟着他爹干打井的营生,后面旱了,他们父子两的活计就更多了。只是后面旱的越来越严重了,他们父子两打的井也不出水了,主家也就不乐意给银子。父子两见这样不成啊,就带着银子往外逃去了。”
“本来他们家里有点银子,也沦落不到成了流民,哪知道路上让人给劫道了,他爹娘死了,他带媳妇孩子逃出来了,后边媳妇孩子也死了,唉,要说打井,还真不知道他一个人能不能干成!”
郑翠花絮絮叨叨,将王大泉的情况都抖露了出来。
“行,我知道了,等一会他们操练结束了,我问问他吧。”沈慈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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