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怡脸色一寒,刚想要辩驳什么,就被徐岩厉声打断,他坐在办公桌后,翘着高姿态的二郎腿,审视而又冷峻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打量一番之后才扬唇冷笑:“你去找王宏让她帮你,怎么没和他说清楚,其实那段视频里的画面都是真的?其实你根本就不是去陪酒的,而是什么做的三陪?王宏是被家里保护的太好,不知世间险恶,可我徐岩还不至于白痴到分不清事实!”
“三陪”这两个字深深刺激了蒋怡,她面容上闪过疯狂神色,拼命摇头解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没有……”。
“没有什么?”徐岩见她这般摇头解释只觉得好笑,自己做的龌蹉事,还当真以为天下人都不知道了?
“不是陪俩个还是陪三个?我老早就奉劝过你让你收手,可你听了没?现在出了事才知道来找我?你当真以为我徐岩是整天无所事事的大善人,随便一个人借着同学名义来找我帮忙,我都能行善的?”
他不是个好人,要不是看在王宏面子上,他先前甚至不会和蒋怡好言好语,可每个人都有耐心,既然这个女人如此不上道,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蒋怡脸色惨白,阴暗的部分被曝光在光亮下,阳光刺的她双眼都睁不开来了,但她还是忙声辩解:“不是你想的那样,徐岩,你要听我解释,我真的已经收手了,只是其中其中有个人他捏着我的证据,我不得不在他身边虚与委蛇,如果有可能,我也不想这样!”
说着,她委屈的呜呜哭了起来,抱着头,一副苦恼模样:“至于王宏那样,我更没想要骗他,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他开口,这些年来我做的这些错事,我根本就没脸在老同学面前说!”
她蒋怡当年也是个万人追捧的校花,可从学校毕业步入社会之后却一直遭受坎坷,拿着几千块的工资,在北京这座城市只够交个房租,而那个时候徐岩却步步高升,有肖雪的帮忙,他过的如鱼得水,而她却黯然伤神,还在为下个月的房租费愁。
每每想到肖雪光鲜亮丽的模样,她就恨的牙痒痒的,再加上自身一些家庭才让她走上这条不归路,如果可以,她何尝不想一如既往骄傲的活着。
“你没在他面前说?就有脸在我面前说了?”徐岩微微勾唇,唇角上漾着冷笑弧度,眸光冷峻清霜盯着她,只觉得她刚刚说的像是天方夜谭:“你我之间什么关系?你别仗着我们曾经是同学,就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我说的很清楚,我的意思你也都明白!”
微扬着清俊眉梢,他似笑非笑盯着蒋怡,似是打量一件商品一般轻易:“还是说,你还对我余情未了?蒋怡你睁大眼睛好好瞧瞧,我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你觉得我可以不顾别人的眼光而娶你?啧啧,和你站一起,我真担心哪一天碰见熟人。”
他故意咬重熟人二字,指的不是他们之前认识的同学和朋友,而是说蒋怡这些年来陪过的政府高官。
不曾想,他竟然说出这番恶毒的话,蒋怡脸色猛地变得惨白,拼命摇头,眼角奔涌出滚烫泪珠,她就那么直盯盯望着徐岩,想要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玩笑。
但很可惜,他就那么气度不凡靠在椅背上,俊颜依旧迷人,但打量着她的目光中却充满了排斥和鄙夷。
是啊,她怎么忘了,早因为当年的虚荣,她就将自己卖给了魔鬼,这些年来更是肮脏人尽可夫,而现在的徐岩事业正做的如日中天,北京城年纪轻轻的交通局副局长,上升那是迟早的事。
就连肖雪,他都能说分手就分手,又何况是她?
思及此,她双目一寒,浑身颤抖更加厉害,连忙跑上前去拉住徐岩的胳膊,哭着恳求:“徐岩,你不能这么心狠的不管我,我没有做错什么,是你……”。
不知道想到什么,她幽深凤眸中划过一丝亮光,幽怨的眸光落在徐岩身上,哽咽哭着:“你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会自甘堕落?那是因为你,当年要不是你和肖雪在一起刺激了我,我能这么做嘛?徐岩,我现在不求你其他,只希望你能帮我这次行嘛?”
她双手紧紧拉着他的这胳膊像是见到什么救命稻草似的,徐岩薄唇上扬着不屑弧度,想也没想就将她推开,颀长清隽的身躯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微扯薄唇,寒霜冷笑:“蒋怡啊蒋怡,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蠢笨,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了?凭什么认为我就要帮你?明明是你自己自甘下贱,却将责任都推脱到别人身上,你爸妈就是教你的?”
他真是厌恶了现在这般谈话,关于以前的人和事他一点都不想看见,看着蒋怡,会让他莫名想到当年和莫宁夏之间的事情,尤其当年婚礼上的一幕幕更是尝尝徘徊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被他无情推倒在地,蒋怡抬眸,眼角含泪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心中难掩伤痛,他这么光鲜亮丽,一如许多年前初见一般高大清俊,是每个女生都怦然心动对象。
如果当年她还有那份勇气能很好的站在他身边匹配他,那么现在她就是真的绝望了,毕业之后的这几年里,她被多少男人睡过,只有她自己清楚,有时候在社交场合上遇见他,她会有一种报复过后的快感,但很快这种感觉就消逝的干净。
她终于在北京这座寸土寸金的地方,买上了两百平的房子,但在那富丽堂皇的公寓里,她感觉到了浓浓的恶臭,她梦寐以求的东西终于实现了,可她不快乐,在阳光下,她心虚,她没脸面对周边的亲朋好友。
凝视着她瘫倒在地泪流满面的模样,徐岩有些厌恶的移开视线,看着窗外明朗晴天,他微启薄唇:“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我徐岩未来的妻子,就算不是大富大贵的红三代,但也必要是出身清白的大家闺秀。你认为你有这个资格嘛?”
这世上的女人总喜欢用泪水来掩饰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肖雪在他面前委曲求全了这么多年,装的清纯无辜,现在蒋怡又在他面前哭的伤心委屈,不过是为了他能一时心软来帮他。
但他徐岩不是慈善家,他连肖雪都能撇的一清二楚,对她蒋怡更是能赶尽杀绝,只是她现在还没招惹上他,不然他并不介意在纪委还没有查来的时候先送上一份证据。
在他那句没资格下,蒋怡彻底奔溃了,她颤颤巍巍才从地上爬起来,苍白着面孔,微咬红唇,眸光沉痛而又空寂打量着徐岩,似是在回忆着什么:“变了,真的变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真的变了,变得更是绝情冷漠。”
她喃喃自语的话听在徐岩耳中微微皱眉,下意识沉声吐口:“毕业都有五六年了,是个人都该有变化,蒋怡你该知足了,这些年你也从中捞了不少好处,你父母下半辈子也算是衣食不愁……”。
低沉的嗓音一顿,他冷睥了一眼身旁失魂落魄的女人,微扯薄唇,清冷道:“而且你在视频中出现的并不清楚,还被打上了马赛克,真正的贪官已经被收监了,你并不是那么重要,说不定纪委根本就查不到你身上。”
最终,看在王宏的面子上,他还是为她仔细分析了一番局势。
从上大学开始王宏就是他的至交好友,这些年来他一直没真正谈个恋爱,怕是心里还放不下蒋怡。
只是他心底善良,又被家里照顾的好,这根本就不知道这世间险恶,在蒋怡的三言两语下,才会出现上次的事。
“真的?”这样的消息对蒋怡来说无异于是天大的喜信,她眼底有亮光闪动,但很快这份喜悦就被她压了下来,她缓缓摇头,唇角上挂着苦笑:“不可能,不可能的,那个男人已经进了监狱,也不知道会像法院怎么说,我这次是真的完蛋了。”
徐岩微挑墨眉,冷眼睥了一下面色慌张的蒋怡,微微眯眸,很快他就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冷哼一声,冷沉的语调中充满了冷嘲:“活该,蒋怡,你这就是咎由自取的,没人能帮的了你,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回家烧香拜佛,让老天爷闭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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