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属下对话,尹逍慕丰眉轻蹙,低沉道,“那裴映宁不似传言那般懦弱胆小,此人善于伪装,诡计多端又胆大无畏,你们不可轻敌。”
“是!”
凌武和玄柒肃声应道。……回到太傅府里,裴映宁没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去了主院找裴哲山。“爹,听说皇上早就替楚阳王把聘礼送来府上了,是吗?”
“嗯。”
面对好奇的大女儿,裴哲山反问道,“你问此事做何?”
“爹,今日楚阳王问起我嫁妆一事。”
“问你嫁妆?”
裴哲山眉心不由得蹙起。裴映宁笑得一脸乖巧,“爹,我跟王爷说了,让他放心,我嫁妆丰盛,绝对不会丢他颜面的。”
闻言,裴哲山不仅眉心蹙起,脸都拉长了几分。裴映宁像是没看到,接着自顾自地说起来,“我来京时,外祖母就同我说过,说我娘亲的嫁妆都在裴家,爹一直帮我攒着的。而且外祖母还把娘亲当年的嫁妆礼单抄录了一份给我,正巧王爷今日问起,我为了让他安心,便将嫁妆礼单给王爷过目,王爷看过后很是高兴,还把那礼单带走了,说是我出嫁时要亲自清点。”
“什么?!”
裴哲山猛地拍桌,“你怎能把你娘的嫁妆礼单给他!是你出嫁,同你娘的嫁妆有何关系?”
“爹,你这是什么话,我娘就我一个女儿,她的嫁妆不留给我还能给谁?”
裴映宁眨着眼,甜美的鹅蛋脸别提多纯真无害了。“你……”裴哲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狠狠地抿了抿嘴,他突然缓和了语气,“你娘过世后,那些嫁妆便归置入了库,这么多年过去,府里开销用度,那些嫁妆早就没有了。”
裴映宁心下冷笑。不要脸的人她见过不少,但像这种又渣又不要脸的,真是头一次见!发妻过世,立马娶新妇,两岁女儿说送走就送走,没尽一点抚养之力也就罢了,连关心都从来没有过。到头来,还要霸占发妻的嫁妆,说他猪狗不如那都是侮辱了动物!“爹,就算你把我娘的嫁妆用了,但嫁妆礼单我已经给楚阳王了,总不能让我去找楚阳王拿回来吧?”
“谁让你擅作主张的?难道你出嫁我裴家不给你添嫁妆?”
裴哲山横眼瞪着她。“女儿哪知道你会把娘的嫁妆给用了?”
裴映宁扁着嘴,委屈巴巴的道,“要不我去找楚阳王,将情况如实告诉他,想必他能理解咱们裴家的。”
“站住!”
裴哲山起身喝道。看着他黢黑的老脸,裴映宁心下都快笑崩了。敢对她一毛不拔,她便要整个京城都知道,当朝一品太傅领着高额俸禄却还要侵吞亡妻嫁妆,以至于嫡女出嫁分毫不得!老东西,有本事贪用发妻嫁妆,就别怕丢人!“爹,你不让我去同楚阳王讲明,若出嫁那日楚阳王当真拿着礼单清点我的嫁妆,那我岂不是很丢人?”
“我已让你二娘给你备了另一份嫁妆,你只需要告诉楚阳王,说你给他的嫁妆礼单是错的,回头把新嫁妆礼单给他送去便是!”
“可是爹,外祖母说我娘的嫁妆值五万余两,你让二娘随便给我备点嫁妆,楚阳王会同意么?万一他说我们裴家有意欺骗他,他把这事往外一说,那二娘肯定会被人怀疑私吞我的嫁妆,到时候你会不会被二娘连累?”
裴映宁一副为他着想的模样。裴哲山脸色何止黑,简直都黑得快冒青烟了。只见他沉默片刻,咬着牙道,“我会让你二娘给你备足同等价值的嫁妆!”
“爹,你别这样,你这样反倒是让女儿心生不安。二娘虽说是咱们太傅府现任主母,可她到底是女儿的继母,她替女儿操持嫁妆,横竖都会被人说闲话。”
裴映宁先是自责和担忧,接着话锋一转,体贴无比的给他出主意,“不如这样,你给我四万两银票,我按着我娘嫁妆礼单上的东西去准备,就算备不齐,到时我可以同楚阳王说是我自己挥霍掉的。我娘的东西我怎么挥霍别人都无法说三道四,而你和二娘只需要为我添一些,过得去就行了。如此一来,排场面子都有了,也没人会拿我的嫁妆在二娘身上做文章。”
“这……”裴哲山犹豫了。虽说府里的事不是他在操持,但他也知道亡妻的嫁妆早就被范碧珍花掉了。他们是真没打算给这个女儿多少嫁妆,谁知道这个女儿居然给他整这么一出……如今嫁妆礼单都到楚阳王手中了,能不给吗?真要按着亡妻的嫁妆来,何止五万余两,以现在的市价行情,再添两三万两银子都不一定备得整齐!“爹,若是你拿不出这四万两银子也没关系,我去找楚阳王借一点,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他应该不会吝啬借给我的。反正不管怎样,女儿出嫁关乎着你和裴家的颜面,我是不会让人说你半句不是的。”
裴映宁一嘴的为他着想。而且她说完就要走。裴哲山忍不住紧握拳头,恨不得当场掐死她——“你给我站住!”
去向楚阳王借银子?亏她想得出来!谁家嫁女儿会向姑爷借银子准备嫁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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