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无心想到此,人已经从屋檐下钻进了馥郁的阳光中,她笃定程之浩肯定在思念她,不是因为她自恋,而是因为她了解程之浩,她是他生命中的浮木,想要紧紧抓住借此从深渊中探出头颅来呼吸一口人世间清爽的空气。
所以她当机立断的决定回去挽救程之浩沉浮的人生,半点不耽搁扭头沿着来时路洒然的将酒楼和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事抛在脑后。
“大哥,你怎么样呢?”苟连本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地位,弯下腰去为苟连河掸掉鞋面上的灰土。
“没事。”不过是挨了两脚,既没伤筋动骨也无红肿淤血,看来轩辕无心的心情不错,没抓住难能可贵的机会对他下死手,这是不是表示她已经渐渐接受他的存在,或者已经对他有好感咯,苟连河嘿嘿的傻笑。
苟连本却出声打断了苟连河的魔怔:“大哥,人已经走了你也不用装了,你表现的爱她爱的石破惊天也没有人为你鼓掌。”
“人不是还没到拐角么,再演一会儿。”苟连河装着傻揉着小腿唉唉直叫唤,好像身负重伤的痛苦。
表面的儿戏终究无法从眼中诠释到心底,轩辕无心离开的时候没有回头而他也同样没抬头。
大家都是相聚能假装热络转身相望江湖的冷血,彼此都明白利用二字才是他们之间联系的纽带。人前他习惯虚与委蛇可人后他不习惯还惺惺作态。
“大哥其实也想知道轩辕无心的弱点吧。”苟连本坐到苟连河的对面,认真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大哥任由他刚才咄咄逼问,一声未发何尝不是为了探查些关于轩辕无心的底细,可是那个如蛇一般的女人端着似是而非的态度终究让人摸不到头绪,她的话里总是穿插许多莫名真实的情绪让人感觉真亦假时假亦真,不知该信哪一句。
苟连河坐直了身子,心底突生惬意,伸手抓住酒斗从沉香坛子里顺上一斗美酒,就那么粗糙的往嘴里灌上一口,香醇美酒瞬间走遍全身暖和了四肢,也翻腾了气血一股热气直冲上脑差点逼的他就此呕一口血出来。
苟连河沉稳气脉硬是将心腹间的不适强压了回去,借由擦嘴的动作掩盖住了毒发的症状,抬头对苟连本一笑说道:“你也说了她是由阴谋诡计堆出来的人,这样人浑身都是弱点,弱点多了你还真不好找出哪一点才是致命,不如静观其变总有一天会等到她大意失荆州的时候。”
苟连本夺过苟连河手中的酒斗,毫不客气的将其扔到了墙角:“她走了,你不打算跟上去?”这一路上大哥的亦步亦趋已经让他习惯。
“还剩这么多的美酒,不如陪大哥喝个痛快。”
“你身上还有毒,不要再沾酒了?”苟连本用手掌挡住坛口,不喜欢苟连河自残的举动。
“人都难逃一死,不如逍遥过余生才不枉此生,连本……既然你我都已经出了皇宫,你也别太拘谨,抓紧快乐的时光享受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这些有轩辕无心存在的记忆或许会是他们在将来禁锢的岁月中唯一的美好回忆。
苟连河拨开了苟连本阻挡的手,硬是想要喝光眼前的美酒,而苟连本在无奈之下为了苟连河的身体着想,干脆从他手中夺走了大半陈酿一饮而尽,红衣绿袖和黄坛交错。
邀樽无忌,须豪饮,悲欢溶入澄澈——不散。他日三身,今宵一醉,烦恼清醇熨——不平。
兄弟二人对饮之时好像真的忘记了岁岁年年和烦心之事,苟连本也从最开始逞赌气之意慢慢有了万丈豪情。只是在饮罢了之后看着空坛依然在心中更徒增薄淡愁绪。
嘭一声,苟连河贪婪的饮完最后一滴酒酿,脱手将酒坛子砸在了桌面之上,璀璨而笑:“千杯不醉的虚名挂久了倒还把自己搭进去了。”话虽如此三坛陈酿的一半落进肚中,也不过让苟连河得了个微醺。
他用衣袖不在乎的擦拭过嘴角,潇洒的举动引起酒楼人的注意,连掌柜婆都忍不住频频朝着平日里偏僻的角落瞅。
若不是距离隔得远更有屏障阻挡了过多的探究,面对人群的注视苟连河或许早就本性大露借口大开杀戒。
微微一笑眼眸绚丽,让四周的人感慨男人也能绝色天下,他在过多惊艳的目光中站起身来对苟连本说道:“走吧,亲爱的弟弟,咱们还得去扮演捕螳螂的黄雀。”
也不知道东南文达想在程之浩身上扒拉点什么东西下来,连朝政都不管不顾,居然亲自出宫,其他国的国君这么看重程之浩他尚且还能理解,而向来想法厚重的东南文达经历过皇朝内乱,为人持沉稳重心狠手辣,做事向来当机立断对决策颁布也非常有自己的主见,你可以说他是暴君也可以说他是明君,他对天下百姓的和煦仁慈是用对朝臣的残暴换来的,他对朝政有着绝对的控制欲望。没想到也会有一天需要程家堡的相助,他可知让程之浩帮忙需要何种的代价,那魔头一样的男人是从来不会做赔本生意的。
一旦经过程之浩的手处理过的事情,必定会留下后患无穷的祸根,在苟连河看来即使和魔鬼交易也不要抱着侥幸的心态去和程之浩相互利用,因为他们身为皇室之人在乎的东西太多,俗话也说光脚不怕穿鞋的,他们的身份地位往往还成为最终绊住脚步的枷锁。
苟连本跟在苟连河的身边说道:“我们是黄雀,东南文达是螳螂,可轩辕无心算的上被捕捉的蝉吗?”
“为什么不算,别忘了她有个弱点叫安心,只要还有感情那就表示她还有软弱,连本,咱们不能因为对敌人心怀忌讳就不知道从何下手,既然不能够对轩辕无心一击即中,那咱们就慢慢戳她痛处,总有一个地方是她的软肋,笨鸟总是要先飞的么你说是不?”
第一百一十五章 老娘的金矿
“可轩辕无心说的很明白,她不怕有人找到这个叫安心的,大哥又如何肯定她只是虚张声势呢?”
苟连河回忆刚才的场景,记得连本在宫中对他说过轩辕无心呼唤安心两个字的表情,即使他没有亲眼见到事情的发生,他也能够想到其中的悲悯。
“连本,你看看轩辕无心的样子,你觉得她真的是虚张声势吗?”
“若不是虚张声势,那么势必是说的真话。”如果是真话,当时的初见又算什么?苟连本还分得清演戏和真情流露,轩辕无心的那一刻的痛苦犹如铺天盖地的藤蔓弥漫,险些连他都带进悲伤的深渊。他不相信一个人可以这么真实的假装。
走在街边,苟连河抬起头去望被房屋格局成一块的阳光,说的有些感同身受:“连本,你觉得会不会有这么一个可能性,安心是她的妹妹,但不是章家人,按她的口气应该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死呢?”
“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她才会有恃无恐吧。”哀默大过心死,一个本应该顺应风俗习惯生活在男人阴影和庇护下的女人,也只有因为翻天覆地的变故才会发生根本的改变,轩辕无心是个有故事的人,十三岁的年纪却有山水重天一样的眼神,除了死亡能带给她如此的脱胎换骨,他想不出其他。
苟连河想的有些感同身受,好像回到了他杀身边第一个故友的岁月,那些年他是怎么走过来根本不敢深究,因为只要稍有碰触都会引发一场痛苦的灾难。
苟连本却不完全赞同苟连河的说法,轩辕无心或许经历过生死,但是第一眼的印象在他心中早已经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她眼中的痛苦是经年累月的,有着过尽千帆的尘埃落定而不是单薄的悲痛。
如果不是他有幸从开始看见轩辕无心的另一面,那么他会认为她根本无心。心死和无心根本就是两回事。
就在苟连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苟连河却以为他还在深究轩辕无心的话是真是假,开口开解道:“连本——别总想着去抓住她的弱点,轩辕无心为人防心很重,而且她也有本事将自己的一切藏的滴水不漏,你仔细看看她会发现她其实是一个对感情爱憎分明的人,所以对待这样的人即便一开始找不到她的软肋,也可以在长久的相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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