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影偏移,时辰流逝,寺中响起斋时的钟声。
一声接着一声,提醒谢玹,参禅之时将至。
他站起身,看了还在闷声练剑的静昙一眼,轻轻摇头,走出千佛殿。
他走路时,脚步声轻而沉稳,仪态提拔,如松如玉,每一步都走的如书法大家写下的横竖,十分赏心悦目。
谢玹边走,边思索着政事。
卢凡通敌,铁证凿凿,如今卢氏既除,但丹阳仍盘踞一些不服朝中掌管的地方势力……
许是他太出神,步子又走的有些快,临近大雄宝殿时,一时不察,竟撞到了一个人。
那人轻呼一声,声音甜软。
甜香气扑面,谢玹回过神来,感觉那人身体有些倾斜,眉心微蹙,伸手去扶。
那具柔若软玉的、属于女子的身躯,却赶在他的手之前,歪倒在他怀中。
只相触一瞬,边连忙慌慌张张的撑起身站好。
容娡收回手,后退两步,有些惶惶地垂着眼,娇弱不堪地连声道:“对不住,对不住,我方才未曾看清身后有人……”
她虽面作惊慌,实则低头嗅着那股冷檀香,眼角偷偷望着那绣着金线云纹的衣襟,心中简直高兴的要开出花来。
这人可算来了!
不枉她在此徘徊,候了半个时辰。
见是她,谢玹顿了一下,淡声道:“是我走的有些急。”
闻言,容娡惊喜地抬起眼,佯作才将他认出:“恩人!”
丝缕阳光从头顶的榕树映入她的一双茶色眼眸中,她的瞳仁剔透若琉璃,简直亮的如同在发光。
谢玹望着她满是惊喜的眼底,薄唇微抿,没有说话。
欢喜地唤完那一句后,容娡便没再同他交谈,而是垂下纤长的眼睫,目光四下逡巡,寻了一阵,有些焦急的看向他:“公子可曾看见一个祈愿牌,我方才本欲挂在树上,但……”
她声音中不自觉地带了点撒娇般的懊恼:“但不慎撞到公子,便寻不见了。”
此事因他而起,谢玹不便走开,便同她一齐找寻。
他很快在身后找到一个挂着红穗子的木牌,拿给她看:“是这个吗?”
容娡惊喜地用力点头。
她从他手中接过祈愿牌,顿了顿,看向榕树,有些难为情地咬了下唇,细声道:“公子,我听人说,祈愿牌挂得越高,心愿能够实现的几率便越大。但我身量不够,能否劳烦公子帮我挂上……”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举手之劳。
谢玹略一斟酌,便伸手去接祈愿牌。
她将祈愿牌递给他,柔软细腻的指尖,与红穗子一起不经意地轻轻掠过他的指腹。
触感有些痒。
谢玹拿着祈愿牌,走到她相中的枝条下。
将那木牌系在枝上时,谢玹的视线不经意地滑过上面的字。
——“愿恩人逢凶化吉,平安顺遂,不再有受他人非议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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