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祖今天来看老领导,求医也是他的目的之一,即使赵瑾瑜一再强调,疗治的同时让他必须控制情绪,才能更好的保证效果,他还是接受了。他难道不知道气大伤身,只是家里有这些不孝之孙,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实在太难。
一旁的陈老爷子问瑾瑜行针一次多长时间,知道大概半个钟左右,询问过老刘今天上午没什么其它安排,就让瑾瑜在家给做。平时赵瑾瑜给人看诊治疗,除了少部分要他亲自上门的,多数都是去他节假日居住的四合院,那边的药材器具都比较齐全。
刘老也想早点接受治疗,实在是他现在的头痛症状越来越频繁严重,就好像有人拿一个榔头在敲击自己的头部。每次痛得受不了就只能吃止痛片压制,不是没有试过中药,只是西药的止痛片效果更快明显,为了减轻痛苦,只能愈发的加大剂量。
赵瑾瑜一向都是随身携带一套银针在身的,头部行针也用不着挪地方避人,听着众人在一旁聊天也没耽误他行针。
一堆人坐围在一起聊,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赵瑾瑜取下最后一根银针,笑着问道:“老爷子感觉怎么呀?脑袋里面应该不会像刚才那样一阵阵地抽痛吧?”他对自己的针灸治疗很有信心。
刘老爷子听了瑾瑜的话,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才开口,“确实,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以前我也做过针灸治疗,也就能稍微减轻一点疼痛,效果和这一次相差远了,”并且以前针灸一次也就能管个一两天。
就是老爷子不开口,刘家两兄弟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这次的针灸治疗效果很不错。老爷子这几年来因为头痛症状的折磨,多数时候都是双眉紧锁,印堂位置留下两条深深的竖纹,现在看着老爷子整个眉眼都好像舒展开了。以前不是没有做过针灸,只是正如爷爷自己所说,效果不大。只是因为不想频繁的吃止痛药,有时痛得受不了,又不想服用止痛药的时候也会做一次针灸,多少能减缓一些病痛。
刘宗恒想到自己年前收到的消息,有人看到立辉和春蕾计划的理事,也就是今年早些时候和未婚夫解除婚约的孙雨嘉一起吃饭。陈立辉常年在军队,这样的两个人单独一起吃饭,不用多说大家都能猜出其中的意思。
他再次在心底暗暗叹惜自己堂妹和立辉曾经的婚约,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再后悔也没有用。这会儿笑着道谢,“谢谢瑾瑜,你的针灸术确实太历害,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在我爷爷脸上看到这么轻松惬意的表情了。”
赵瑾瑜边收拾银针边笑着回道,“医者本分而已,您太客气了,我上去开个方子,等会拿下来,麻烦几位稍候。”
赵瑾瑜只是偶尔住在这边,他的房间也只是简单的装修了,不过一些文具还是齐全的,他开好方子,又另外把一些饮食方面的禁忌相克列了一张单,完好又仔细看了看,再次确认一遍没有差错便准备拿下去,就看到陆观涛走进门,还礼节性敲了敲门提醒着他的到来。
“瑾瑜,等我一起下去,”他边说边往卫生间的方向指了指。
赵瑾瑜等陆观涛从卫生间出来后问道,“姑父您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说?”
陆观涛摇头,“也不算,刚才爷爷说前段时间新得一幅书法作品,请刘老一起鉴赏,俩位老爷子一起去书房了。你应该也猜到今天刘老过来不单单是想找你看病吧,你不防猜一猜出了什么事。”
赵瑾瑜想到陆观涛任职的部门,就猜到他应该是收到什么风声了,“是不是刘家那边……”未尽的话没有说出来,听的人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陆观涛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我收到消息,郑州下面的一个区发改委副主任被查,听说是刘家老三刘建军的一个情妇的亲戚,现在还不能确定会不会牵连到他身上。刘建军的情妇私生子可不少,想也知道不太干净。
他会和瑾瑜说这些事,也是知道陈家这边谈事情一向都不会避着瑾瑜,瑾瑜现在名声在外,经常要接触这些权贵豪门,多知道一些也让他心里有数。
“也许刘家老爷子正好也想趁着这次机会,彻底收拾了刘家老三,以保全刘家大房和二房,不然大概他今天也不会走这一趟。”
陆观涛不由向他竖了竖大拇指,他一直都知道大舅子的这个儿子聪明,没想到对官场上的事也能这么敏锐。
“您没有在下面陪着刘家兄弟,是不是怕他们会向您打探消息呀?”
陆观涛摇头,“他们不会,刘宗慎比我大了几岁,又自小就是严肃沉闷的性子,他和我一向没什么交情。和宗恒是自小就混在一起,但他知道分寸不会开这个口,真要向我打听消息,你说我是讲还是不讲?更重要的,他也知道就是向我打听也没有用。”
陆观涛没有说的是,他觉得这次刘家能不能保下来,一个是看刘家老大、老二本身能不能经得住查,还有就是看他们家老爷子的面子还剩下多少了。
“还有,刘家都说了你的针灸有效,肯定会让你继续给他治疗,这针灸也不是一次两次就好,说不得到时你要亲自上门。记住了,你以后如果去刘家,不管有人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要掺合进去,当然其它家也一样。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中午和人有约,现在开车过去也差不多了。”
瑾瑜现在是前任领导人的主治医生,又经常有机会进出一些权贵之家,谁知道他们到时会不会将主意打他身上。
“谢谢姑父提醒!”
陆观涛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你不嫌弃我多嘴就好,就是我不说到时你太爷肯定也会提醒了。”他就是怕瑾瑜年纪小,怕碰到有些事抹不开面子。
赵瑾瑜拿着开好的方子,随着陆观涛一起下了楼,发现不仅俩位老爷子还没有出来,下面还新来了一位。听介绍才知道是陈老夫人娘家侄孙程源,陆观涛虽然约了人,还是陪着聊了一会才走。
刘家俩兄弟这边,果然没有向陆观涛打听什么消息。就是有一次电视新闻里报道了一个高息揽储骗局,刘宗恒跟着夸了陆观涛一句年前办的那件经济领域的大案很厉害,陆观涛跟着客气了几句,然后很自然的就把话题转开了,他也就顺势将话题转开,很难说是有意还是无意。
陆观涛走后,又过了半个多钟,差不多十一点半的时候,俩位
老爷子才从书房里出来,两个人的脸上也看不出有特别。当然,他们都到了这个年纪,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有事也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刘老爷子和瑾瑜约好了下次就诊的时候,一再和陈老爷子抱歉不能留下来吃饭,说家里老家那边有长辈过来,实在不好怠慢,只能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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