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汐接了过去,打开后细看了片刻:“的确不是胭脂水粉,不过要确定究竟是何物,我需要先带回仵作房。”
她点头同意,问宋汐道:“宋姑娘可对沉钩有何印象?”
将胭脂盒收好后,宋汐摇了摇头:“她是江南翘的人,我对她并不了解。”
她突然想起一事。
之前宋汐在花茶坊做清倌人时为一位客人针灸,结果那人发病而亡,而柳宸在审理此案时犯了头痛病,当时身为杀人嫌犯的她为其推拿解了其痛,柳宸便在还她清白之后为她赎身,并将她收在了衙门。后来周仵作与江郎中都有意收她为徒,她选择做仵作,原因是江郎中姓江,而她并不喜欢姓江的。
江南翘便姓江。
她思量片刻,在宋汐离开前还是问道:“宋姑娘,请恕我直言,你与江姑娘可曾有过什么过节?”
宋汐不解道:“没有啊。”
言罢,她又补充道:“不止没有,她还算得上是我的恩人。”
原来当初柳宸之所以将她从花茶坊赎身,不仅是因为宋汐的推拿针灸能帮他缓解头痛,更是因为江南翘为她说了话。
许长恒更是讶然,直接问道:“那为何会有人说你不喜欢江姓人?”
“因为我在花茶坊接待的第一个客人便姓江,”宋汐轻描淡写道,“与江南翘无关。”
她了然,致歉道:“对不住,我还以为……”
“无妨,”打断了她的话,宋汐并不介意,“如今她不在了,只要有可能成为线索的事情,的确都很重要,也值得一问。还有一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替她查了身子,她在生前被人强过,有很明显的挣扎痕迹。”
她很感激宋汐的坦然,更惊疑江南翘生前的遭遇:“你是说,她不是自愿的?”
宋汐面露不忍,颔首:“她不愿意,是被迫的,而且对方应该比她强壮许多,还对她动了手,以致她身上有多处淤青。”
她心下发寒,不明白江南翘为何会遭到这样的对待。
她想起了彭家洞房里的白喜帕,难道上面的血当真是江南翘在受伤之后留下的吗?
倘若彭泽要对她用强,她大抵是会反抗的,可她既然已经决定嫁给他,应该早有准备才是,又何至于此。
片刻后,她想起了自己还在路上找到了一块碎布,正要拿出来给宋汐看时,巷子口突然传来了陈中泽的声音:“兄弟,见过我家汐儿吗?”
宋汐脸色一变,对她微一颔首后便往巷子的另一头匆忙而去。
但陈中泽并没有进来,因为她清楚地听到守着巷口的衙役骗他说没有。
她苦笑一声,看来在衙门听不惯那声“汐儿”的大有人在。
宋汐走后,她又抬头看向四周,目光最后落在陷阱的尖刀利刃上,突然一顿。
刀?!
对啊,慕容嵩向来刀不离身,可在他的尸体被发现时,并没有人见过他的刀。
那晚他是穿着夜行衣出现的,既然有事要做,更不可能不带上他的佩刀,除非他将刀给收了起来。
可在彭家也不见他的刀,那他的刀究竟去哪了?
看来得见一见他的那些手下了。
还有云渠,也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再见他一面。
她如此想着,准备回衙,可在巷子口时差点撞到站在前面的一个人。
对方比她高大许多,她以为是当值的衙役,并没有抬头,下意识地想要绕过去:“对不住……”
但就在她就要擦肩而过时,那人却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去哪儿?”
竟是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
她惊愕抬头,对上了安川那双温和而探究的眼睛:“捕头?”
“你与子睿一起出的门,如今他都已经从九绣坊回来了,你怎么还不回去?”但并未等她回答,他便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巷子,“在走江南翘可能走过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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